以往一旦文臣们都是集体反对的事情,张超是一定不会去做的。他清楚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这些文臣们的睿智。
只是这一回,他确一反常态,非旦没能受谏,反而是下令道:“此事吾意以决,若有人在出言反对,杀!”
这是难得的张超会对文臣用出这般狠烈的语言来。此言一出,果然在无人敢于进言。
并不是说文臣没有风骨,是怕死之人。而是他们看清楚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张超意以决,远不是他们可以说动的了。
张超拒绝了所有文臣的请求,要亲自给徐荣抬棺,这自然在武将之中引起了极大的好感。但凡是能够从军营中抽身的各军团的师长、团长都赶回到了晋阳城。
不仅如此,便像是二军团长黄忠、三军团长太史慈、五军团长徐晃、七军团长张辽、先锋军团长吕布、水路军团长甘宁以及陷阵营营长高顺皆是由军营入城,齐集在了徐府之中。
除张超之外,其它七位抬棺之人,便是这些个军团长们。由他们组成的抬棺队伍一出府门,也就难怪整个大街上都静悄悄的,所有的张家军都要行下跪之礼了。
不夸张的说,这些人也算是张超集团中的最主要力量了。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并州才多年没有战乱,百姓才能安居。
由核心人员组成了这个抬棺的队伍,他们出了徐府之后,缓缓的向着城正中央的烈士纪念堂和烈士大型浮雕群而去。
寸土寸金之地,张超确是在这里划了一大片地域建灵堂而用,这在当初的时候,也引发了一些人的反对。可是随着这些年大军脚步不断的向外扩张,不知道多少将士的尸骨埋进了这里,也不知道使得多少将士为之而感叹,甚至更有多少将士的愿望就是希望死后可以同埋于此,因为这里有他们的战友,有他们的兄弟,有他们的精神与灵魂寄托。
正是因此,前线士兵每逢大战才会用命,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所谓的死不过就是去见那一步离去的兄弟和朋友而己。
今天的灵堂前四周,也很早就被张家军的士兵们所警戒。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士兵都没有骑马,这皆是因为这里的规矩。但凡来这里的人,武官要下马,文官要下轿,便是连张超自己都要步行而至,以示尊重。
全部都是黑衣黑甲,连面部都是用黑面甲罩着,只是露出了口、鼻与双眼,远远看去,带人给更是一种萧瑟之感。哪怕现在就是烈日当头,依然没有消化人心中的那一股子压抑之情。
队伍准时的来到了灵堂之前,接着就是负责文礼的官员安排下葬之事。
注意到此刻的张超因为抬棺行走很远,头上略略出了一层的细汗,护卫长之一的许褚这就拿着一条手帕想要进行擦拭,可因为一个警告般的眼神,他停了下来。
许褚可以感觉到张超是真的生气了,他便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旁在那里呆呆的站立着,不敢说,不敢动。
下葬仪式进行的很快。当黑棺完全被放到早就埋好的地底之时,当张超将一把黄土率先的扬在那黑棺之上的时候,苦拗之声终于不可扼制般的响起,除了徐府的家人之后,有一条七尺大汉更是倒地痛苦,眼泪早己打湿了他的面部、衣襟,双袖。
“军团长,是我对不起你呀,为了救我,不值啊!”一边痛哭着,一边用着双拳用力的拍打着地面,只是一会的工夫,双掌之上都溢出了鲜血。
跪地之人正是六军团副军团长颜良。
那一天,被徐荣救下之后他就因累和伤昏迷了。等着醒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听到徐荣以一对四,还是伤了张绍,斩了张苞的座骑之后也是震惊不己。当然,对于军团长的战死,他更是在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听后就又晕死了过去。
后来还是回到了晋阳城,在华佗和张仲景两位名医的医治之下身体方才痊愈。只是人确似变了一般,不苟言笑起来。
以前的颜良,一直以为自己是外来之人,便是得到了张超的重用,也依然还是在认为自己被人利用着。可是直到徐荣为救自己而死,他的心境就全变了。
且不说徐荣的本事如何,单说其资历,可是跟着张超的老人了。若不然也不会被委以重用的,而就为了自己这么一个新人,竟然不顾生死。要知道,当时徐荣便是不出手相救,别人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毕竟将军上战场,本就要做好战死的准备。
可徐荣还是出手了,而且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撤离,甘愿留下来阻敌,甚至可以说他是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
说起来,颜良与徐荣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更没有什么私交,可是他确愿意为救自己而死。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获得尊重了,颜良也因此而改了对于张超集团的认识,这些将军间的友情也远不是在冀州的时候,各自互相勾心斗角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