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霏羽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并没有从几个男管事身上挪开,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那几个管事眼里的不屑更甚了。
心中冷笑,君霏羽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王伯想要颐享天年,晚辈也不会勉强,还请王伯放心,晚辈定当好好管理王府。”
说着她伸手从凌霜手上拿走了钥匙,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就直接起身,随意打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一本账本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主人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开口,那几个男管事看到君霏羽的动作,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可若是仔细去看,又会发现他们眼底隐隐还有些紧张。
密密麻麻的一本账本在君霏羽手里一柱香的时辰都不到就已经看完了,君霏羽合上账本,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心里有些忐忑。
稍有沉不住气的眼里已经有了惶恐,君霏羽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直接出声点了那个神态尤为紧张的男管事的名字。
“张跃,庆历二十三年壬辰年十月廿六日,负责府中采买一事,贪银五百两,庆历二十四年四月初八,殴打原配,挪用府中银两私养外室,同年五月……”
话未说完,张跃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神色惶恐的求饶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一叩一喊,声音凄厉,与脑袋叩在地上的咚咚声交叠在一起,显得凄惨极了。
君霏羽眼里闪过一抹不耐,想到自己未说出口的,宠妾灭妻,竟生生将怀孕月余的发妻踹的流产,最后任由其妻子失血而死的信息,她眼底的杀意就又浓烈了几分。
这件事是发生在去年的,距离如今也不过半年光景,而张跃的继室却已经过门五个月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跃在其发妻尸骨未寒之际,就迫不及待的将小三领进了家门,这等无情无义无耻的作为,着实让君霏羽怒火中烧,心中恶心的厉害。
王府里的人都是王伯亲自过目了的,尤其是几个管事,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时听到君霏羽说的那些他闻所未闻的事情时,王伯惊骇之余,更多的还是痛心。
他想起早上王爷离开之前,再三叮嘱的小箱子只能王妃亲自看的话语,又有几分了然,看来这些都是王爷特意为王妃准备的,目的自然是帮助王妃尽早在王府里树立威严。
“饶你?呵,这话你留着到阴曹地府去询问你那含恨而终的发妻吧。”
一声冷笑打断了王伯的思绪,君霏羽挥了挥手,直接让府中护卫把人带去了京兆尹府,连同他那个继室一起。
有了张跃作例子,剩下的三个管事就收敛了许多,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在有些方面他们做的比张跃还过分,若是被揭了出来,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没有了捣乱的人,君霏羽接手府中中馈要容易的多,王伯又是个尽心尽力的,半天光景君霏羽就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太阳落山的时候,君霏羽已经核对了将近四分之三的账本。
有些事情,没有接触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君霏羽把账本看进去了,她就有些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