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霁扬不由气填胸臆,抓紧了一边的帘子:“下毒之人心肠歹毒,不知究竟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至于此!”
君霏羽也听得生了一肚子闷气,料不到尊主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但眼下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叹了口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老先生您看有什么比较温和的方子吗?尊主她如今的身体,经不起虎狼之药的折腾了。”
寥星凝神细想了片刻,方才作答:“温和一些的解药是有的,大部分要用到的药材也容易寻,但是这一味君药是雪山上月夜里才会开花的半月莲,很难找到。”
君霏羽闻言一愣,秀眉微蹙:“这最近的雪山有几百里,几天之内倒也能赶到,但是近来都是阴霾天气,还可能会持续好几天,怎么采这花呢?”
“我去采,”霁扬站起了身,一脸肃然看着君霏羽,“无论如何我要试试,霁月教的事情,就拜托你照看几天,左右护法我会让他们听从你的安排,请务必替我照顾好羽仙。”
送走了灵医,霁扬也匆匆收拾好动身了,君霏羽便给家里捎了个口信,留下来照顾尊主和霁月教的大小事宜。
家中有两个幼小的孩子要惦记,这边霁月教也是教务繁忙,君霏羽一时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强打精神来处理着,且悄悄吩咐了人去查尊主这几日的饮食。
不久之后,果然查出了些倪端,原来这些天有机会接触到尊主饮食的,只有一个叫雨落的丫鬟最为可疑。
君霏羽令人勿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却派了人暗中盯住雨落这丫头,发现她连日不安,总想着要出去。
这一日傍晚,雨落终于有机会和人换班,以买些绒线脂粉为借口外出,在后门处被君霏羽派去的人抓了个正着,藏在怀里的一个粉包也被抖落在地,经证实,这半包药确实是导致尊主昏迷不醒的那种药。
“这药是在你身上搜到,你怎么说?”君霏羽面若寒霜,坐在堂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雨落,声音和神色一般的冰冷。
雨落原本就是做贼心虚,才终日惶惶,这下被君霏羽抓住,愈加害怕难逃一死,抖着身子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大小姐饶恕……”
“一时糊涂?”君霏羽冷哼一声:“尊主她待你不薄,你一向伺候他也算是尽心尽力,如今怎么就‘糊涂’了?”
雨落眼泪如雨下:“奴婢是因为一时嫉妒,才对尊主做下这样的事,奴婢,奴婢不想尊主大婚……”
君霏羽蹙了蹙眉,心中疑惑更甚:“你说什么?你为何要阻止尊主大婚?”
“奴婢心悦霁扬教主,也自认为姿色不逊于人,但他却从来对奴婢不假辞色,眼中只有尊主一人,如今大婚将至,更是对她呵护备至,今后也会是一对恩爱夫妻,奴婢是气不过这些年痴心一片,这才脂油蒙了心,给尊主下毒,如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也十分后悔……”
君霏羽一心以为尊主中毒一事是敌人搞的鬼,没想到却是家贼难防,一切起始于一个女人的嫉妒,不由恼火,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半晌忽然看向雨落,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