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章家老先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刚才被聂琛和昼余的气势镇住了,半天没有说话,此时回过神来愈发局促:“这如何使得,小儿的过失岂可让聂公子承担?”
“老先生不必担心。我自然是有条件的。”聂琛竟是将玉观音随手给了章小少爷,然后走到章老先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聂某想要贵府的制药之法,两万五千的银子,可够买的么?”
章老先生闻言愣怔了,他们家祖传的制药之法虽然不一定真值两万五,但是却是不外泄的秘法,如今要是给了聂琛无疑是破坏了祖宗的规矩,可要是不给,眼下他又要从哪里替儿子赔了那玉观音呢?
“老先生意下如何?”聂琛的脸上是成竹在胸的笑意,他很肯定,对方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他更得意的则是自己抢在昼余之前开口了。
良久之后,章老先生终于艰难地下定了决心:“好,老夫答应了聂公子便是。”
众人见此又是一阵议论,而聂琛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从公开表明自己的“中立”立场后,他就再也不去刻意掩饰自己的野心了,所以也不用再去顾及别人怎么看。
“这不就是趁人之危么?”君霏羽也被聂琛这一顿操作惊呆了,此事与她无关,她不愿下楼去与聂琛正面交锋,便只和独孤冥月谈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前番聂琛和昼余有过一场打斗,但如今却是相安无事的样子,也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为一个利字。”独孤冥月轻嗤一声:“是他棋高一着。这位章老先生一向中立,不理世事,只潜心研究药物,我原本也是有意去说服他为我独孤府做事,但如今碰上这么一桩事,倒是成全了聂琛,让他捷足先登了。当真是好手段,可惜了那位昼公子的心思白费了。”
“你的意思是,那只小鹰有问题?”君霏羽也发觉了不对劲,不由起疑,那只鹰为何仿佛锁定了目标一般直去扑那白玉观音,而不是其他的人或是物?
“有没有问题我们都不会知道了,他既然是动了手脚,自是干净利索的……”独孤冥月尚未说完,便听得君霏羽说了一句“我去看看”,随后妻子便没了踪影。
君霏羽没等独孤冥月反应过来就从后窗跳下了楼,恰赶上章家父子从迎仙阁出来,便一路跟踪,瞧见那只小鹰缩头耷脑地蹲在章小少爷的肩头,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做错事一般。
章老先生因聂琛的“相助”而不得不倒向他那一边阵营,这与他一贯的想法相悖,此时心火难平,无处发泄便一路低声训斥着儿子:“若不是你无端生事,我们章家也不会沦落到受那人摆布的境地,从此再无法明哲保身了!”
“可是,孩儿也不知道小黑鹰为什么会突然飞过去撞玉观音……”章小少爷也和他那小鹰一样畏缩,嗫嚅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你游手好闲养了这么个畜生,你老子何必听那人的话?你可知他……”章老先生越想越来气,忍不住伸手去打那只小鹰,谁知那小鹰却从小少爷的肩头跌下来,竟是死了。
“呜呜……我的小黑鹰……”纨绔小少爷见心爱的宠物死了,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