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霏羽此时因看顾孩子而心力交瘁,如今聂琛又给她捅这么“一刀”,心里自是烦躁不安,冷哼一声道:“我倒是看不出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大约讨说法是假,找我的不痛快才是真吧。何况,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动的手?”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在沙漠里她虽然的确动过杀心,但只是杀了几个神志昏昏的断蛇族人,并没有对宗之动手,那些椋鸟族人是死于和断蛇族人的争斗,如今聂琛就算来兴师问罪,总该也有个证据才行,他所谓的证据,又是什么呢?
“那些人的尸身上有着被你的天凤真火所焚烧的痕迹,宗之身上也有被你惯用的凤仪剑所割伤的伤口,难道你还能抵赖?”聂琛竟是一副理直气壮,言之凿凿的模样。
这不可能。君霏羽蹙紧了眉,她虽然确实是杀了几个人,但是并没有对椋鸟族人下手,更没有用真火去烧,她又不是杀人虐尸的病态狂,怎么可能多此一举?更何况当时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对宗之动手他就被朱雀带走了。
“你不是要看证据吗,那我就给你证据!”聂琛扬了扬手,门外的手下便抬了一个担架上来,竟是那椋鸟族的年轻人宗之。
君霏羽本不愿看,奈何聂琛硬是要把宗之手臂上的伤口给她看,这一看之下则令她不由心惊,那伤口的确很像是被她的剑气所伤,手法也是自己惯用的,在天界不太可能有第二个人会刺出这种伤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霏羽一时哑口无言,就算自己当时出现幻觉了好歹也有其他人看着,怎么可能凭空在宗之身上留下这样的剑伤?但那伤痕却是作不得假的。
就在君霏羽疑惑不解之时,各家长老已是闻讯赶至了,形势更加不利,因为这些家族多半是和聂琛亲善,而与独孤府没什么来往,即便自己真能舌灿莲花,今日怕也是说不清楚。
而正如君霏羽所想,这些人的确是一边倒地站在了聂琛那一方,更有人直接指责起君霏羽来:“独孤夫人未免太过尊大,蔑视律法,这椋鸟一族虽然人丁稀少,也是天界一员,你竟如此草菅人命,仗着自己的身份,为了报私怨而大肆屠戮!”
君霏羽简直要被这番话气笑了,既然他们也知道椋鸟族不剩下几个人了,又是哪来的“大肆屠戮”一说?当真是为了迎合聂琛而信口雌黄了。
“妾身只是为了小儿之病的缘故去西边采药,但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聂家去哪里很奇怪么?”君霏羽心思一动,将话题引到了另一边。
“君大小姐挑拨离间的手段可真是了得!聂某派人去西边不过是心系天界安危,惯常巡逻而已,怎么到了你口中便是引人怀疑了?难道行善事也是一种罪过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聂琛义正言辞地反驳起君霏羽来,仿佛自己如正义的使者。
“那聂公子这巡逻的范围可是够广的,都巡逻到极西之地去了……”君霏羽嗤的一笑,众人心中也对聂琛的做法多少有了些疑惑。
“都不必再说。”一个长髯老者忽然开口,打断了君霏羽和聂琛的争执,“我们大家只看证据说话,椋鸟一族差不多因为独孤夫人你而合族全灭,你总要给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