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昼余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也未免太过狠心了吧,君霏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却在下一秒见到男子施施然进了门。
“独孤兄,夫人,这么晚邀你们来寒舍,未免冒昧,不过这么一件好消息藏着不说,并不是在下作风。”相里昼余煞有介事向独孤冥月和君霏羽道了歉,但却是满面春风的模样,并无多少真正歉意。
君霏羽礼貌性地回了个礼,指了指被神志不清的相里珩:“他……是怎么一回事?”
相里昼余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个单薄的人影,耸了耸肩:“这小子得了便宜还不够,企图来家中探测,被抓了个正着,先前你丢失的那张藏宝图已被我拿回,就连原来在聂琛手里的那张也在,二位说,这算不算一件喜事?”
“的确是喜事。”独孤冥月淡淡地笑了一笑:“东西丢了本是我的过失,如今相里兄找回,自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只可惜啊,这小子嘴硬,什么都不愿意说。也就无从知道聂琛究竟下落如何了。”相里昼余摇了摇头,眼睛里掠过一丝恨意,顺手丢了把鞭子给看守的人,然后笑容恢复如常,转身向君霏羽和独孤冥月道:“别在这个晦气地方呆着了,咱们出去说说下一步的计划。”
几盏千峰雪很快被青衣侍女端了上来,在相里家待客的厅堂里,君霏羽浅浅抿了口茶,然后道出自己方才的疑惑:“相里珩把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而来探听消息,又那么凑巧被公子你抓住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往日谨小慎微的相里昼余此时却很自得,失笑摇头道:“他疏于练武,被我手下抓住再是正常不过,况且我又是吩咐他们蹲守了很多日才捉到的。二位不必忧心,我已有了决断,三日后动身去取宝藏。”
“三日后动身?”君霏羽愕然,脱口而出,而独孤冥月脸上也浮现出犹豫之色来。
“两位是不愿意随在下一同出发么?”相里昼余挑了挑眉,不过大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独孤冥月摇了摇头,略带迟疑道:“正如内子所想,在下只是担心此事另有蹊跷,相里兄不妨考虑一番再行动身。”
相里昼余闻言却是不以为意,依旧是很有兴致的模样,否定了他的想法:“对于此事,我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势在必行,况且,留给我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君霏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喃喃重复了一遍,观察着相里昼余的神色。
相里昼余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便掩饰着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尽快动身,免得夜长梦多生出变故来,也请二位在这两日做好准备。”
君霏羽与独孤冥月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三日之后,君霏羽已从容不迫安排好家中的一切,便和独孤冥月一道跟着相里昼余的车队出发了。
藏宝图的挖掘是一件早已计划好的事,如今实行自然也不能太张扬,因此相里家是以行商为理由出京,虽然是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却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而君霏羽夫妇也是乔装出京,好在无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