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狐狸……”君霏羽气得牙痒痒,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目光落回那叫书儿的孩子身上,挠了挠头有些纠结:“这孩子该怎么办?”
“先别其他的了,你自己这一身湿漉漉的,若不尽快弄干,一会儿准得冻出病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被刺……”独孤冥月一心记挂着君霏羽的身体,想要提醒她自从被刺之后就体质变弱,需得时时注意,忽然想起默儿实在是君霏羽的一块心病,便倏然住口了。
好在君霏羽并未听清他说的这后半句,注意力全在衣服上了,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湿淋淋之下,曲线毕露,不觉有些难为情:“这……的确是该好好烤一烤,可惜此地没有火。”
“傻羽儿……”独孤冥月许久没有看见这样狼狈的君霏羽,又是心疼又觉好笑:“你那聪明的脑瓜没有被海水浸到吧?怎么糊涂了?内力烘干不就是了?你做好,等我一会儿。”
“还真是,有你这么个人形烘干机在,我还担心什么呢?”君霏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嘿然一笑。
“什么烘干鸡?能吃么?”独孤冥月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这名词的意思,但却是一脸温柔地坐了下来,用浑厚的内力先将妻子的衣服烘干,然后才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蒸发水分。
“那个孩子,也顺便帮他弄干了吧。”也许到底是为人母亲的缘故,尽管那小孩子可算得上是自己的对立一方,君霏羽还是有些不忍心,便让独孤冥月顺手做了件好事。
只是这孩子该如何处置,还是令君霏羽颇为头痛,留在身边吧,迟早是个祸患,放了吧,谁知道他若是失去控制会对天界之人做些什么?君霏羽这是捉也不是放也不是,十分为难。
独孤冥月对于此事倒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便将这孩子的穴位点了,让他不能再随便搞破坏,也不能去找他那“爷爷”相里权,就这么带在身边方是相安无事,解决了君霏羽的一个难题。
衣服既然干了,也就方便去见人了,这几日在竹筏上漂流,吃的都是水果,便是再香甜也觉得腻歪了,何况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胃也不是件好事,此刻的君霏羽,一想到热的饭菜便已垂涎欲滴。
可惜的是,眼下还是黑夜,集市上是半个人也没了,更别提什么酒店食肆了,饥肠辘辘的君霏羽无奈地站在街角,寒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颤。
独孤冥月纵有通天之力,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给她弄一碗热饭来,一时心中心疼又歉疚。
就在这时,一个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中:“卖馄饨咯——”
是了,这种深夜时分还可能营业的也就是走街串巷的馄饨面或是牛肉面摊子了,君霏羽如逢救星,向着那声音的方向奔过去,独孤冥月笑着摇了摇头,也只得领着那孩子跟在她后面走过去。
“老板,三碗馄饨面,不要葱花。”独孤冥月付了银子,想起君霏羽不爱吃葱蒜,便特地交代了一句。
“好嘞,几位稍等。”馄饨担子的老板在巷子里支起了一个摊位,将一个个馄饨下入锅中,霎时间热气腾腾,驱散了不少夜里的寒气。
君霏羽舒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等待着馄饨出锅,漂泊多日,总算有个安生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