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冥月少年时也曾爱好这些琴笛之类,但因醉心武学,在此道上并不专精,因此看着这笛子也瞧不出什么来,不过他沉思片刻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遂侧过头对君霏羽笑了一笑:“不打紧,我们虽看不出,但有个人一定瞧得出,回头我去找他便是。眼下先说正经事。”
君霏羽听说独孤冥月有法子查出这笛子的问题,也就安下心来,向寥星温声询问道:“先生可知有一种叫作曼铃花的毒草?”
“曼铃花?”原本君霏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问一下寥星,却见他竟是神情一变,连那双眼睛也亮了起来:“族长和夫人是从哪里得知有此物的存在?”
君霏羽闻言,和独孤冥月相视一眼,便知此事有了转机,连忙答道:“相里昼余对我们透露,聂琛所中的花毒便是曼铃花,乃是衡空相里家特有的一种毒花。难不成,老先生对此也有所耳闻么?”
寥星苍老的面孔似乎也在这一瞬间鲜活了起来,毕竟,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能够攻下一种医学难题是个莫大的喜事,他点了点头:“这种曼铃花,正是先前老朽不能确定的那种毒花。老朽虽不曾亲眼见到此花,却是在先祖的笔记中见过,上面曾记载了克制此花的几种法子,只是不知道,如今那花的性状可有发生改变。”
“那便请老先生尽力一试。”君霏羽恳切地开口,心中的喜悦一点点漫上来,寥星说了,有几种克制曼铃花的法子,那么这几种中,总有可用的法子吧。
聂琛的毒从此便有了解药,而这便意味着,独孤默身上的蛊毒也终于可以完全拔除了。
“老朽定当尽力而为。”寥星又向独孤冥月夫妇一拱手,这一回,他的眼睛里多了份坚定,与之前的迷茫不同,如今的他对于治愈独孤默这件事充满信心。
“那便有劳先生了。”独孤冥月心中亦是颇为感慨,向寥星一礼,又嘱咐了几句才与君霏羽一道离开。
经此一事,君霏羽和独孤冥月的心情都与之前截然不同了,他们知道这一次默儿终于是有救了,萦绕心头几年的一件事,也终于可以得到完满的解决。
夫妇二人信步而走,竟是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孩子们所在的小院,又很有默契地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只见孩子们正在屋里读书习字呢。
墨儿和姝晓在提着笔练字,一笔蝇头小楷已经写得有模有样的了,独孤默则是站在旁边练行书,那字体竟有几分像独孤冥月的了,而书儿,则在一边认认真真地看着玉婆婆给她的医书,描摹着上面药草的形态。
“娘亲?爹爹?”好动的姝晓第一个发现了君霏羽和独孤冥月的存在,立刻搁下手中的笔,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去,扑向君霏羽,其他两个小孩子也放下了笔,垂手站着问安,独孤默亦然,还无奈地瞧了妹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