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惯说场面话的其他家族不同,靳弋扬做事简练得多,绝不拖泥带水,一来就是开门见山:“嫂子,清虚宫的事情正如你之前所猜测一般,小侯爷与我一起调查多日,发现了章家虽然与相里昼余的人来往密切,但是重新用天心石砂塑造天心石一事,似乎只是章家的目的,而不是相里昼余那边的意思。”
“自然不会是相里昼余的授意。”君霏羽闻言想起了什么,于是一笑。
“嫂子此言何意?”靳弋扬不像独孤家那般和相里昼余有关密切来往或是斗争,因此不甚了解相里昼余的为人,一时没明白君霏羽的意思。
君霏羽见他疑惑,遂将之前去相里家的事告诉了他:“记得我们与相里权的画舫之约么?相里昼余暗中跟随相里权去了地狱之谷之后,已经拿到了天心石,既是如此,那么曾经打算作为替代品的天心石砂,自然是没有用了,倒是让章家白捡了个便宜。只不过,他到手的这天心石,也是不知真假罢了。”
“竟是如此?”听闻相里昼余手中握有传说中的天心石,靳弋扬先是一愣,而后听君霏羽话锋一转,忽然又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那么嫂子的意思就是,他拿到的是西贝货?”
君霏羽笑而不语,虽然当时相里昼余拿出天心石给她看得并不仔细,但她在那时便有所怀疑,相里权这只老狐狸,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可能将这东西拱手让给他侄子,如此一来,相里昼余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拿到所要之物呢?
靳弋扬看到君霏羽的神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于是舒出一口气来:“那还好,只是不知道相里昼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原先一直在担心他会对天界不利,但是眼下看,似乎衡空所遇到的危机更大,他应是已经自顾不暇了,因此才会放松对这边的警惕,估计他很快就会回去,咱们到那时再借机整顿天界。”君霏羽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两人正说着话,独孤冥月也强撑着病体缓缓走了出来,君霏羽连忙将他扶住坐好,靳弋扬也关切地询问他身体状况,独孤冥月脸色比先前倒还好些,与他寒暄一会儿才聊起正事,靳弋扬也在不久之后告辞了。
君霏羽一边扶着独孤冥月回房,一边忍不住抱怨:“自己身子还没好,就按捺不住出来,你若有个万一……”
独孤冥月含笑温和打断了她的话:“为了你,不会有这个万一。你别太担心,我没什么大碍,这次出来,只不过是怕你说漏嘴,有些要紧话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但弋扬也不算外人啊,”君霏羽闻言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是说……”
独孤冥月点了点头:“弋扬当然不是外人,咱们不必瞒他什么,但是你别忘了,清虚宫的事是他和南宫家的小少爷一起在查,那孩子虽然年轻,城府却深,弋扬是个性子率直的,只怕不提防就说漏了嘴,是以我才出来提醒你这么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