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里昼余却未必想不到这一点,”君霏羽回身看了看朱雀,脸容肃然,“这件事对我来说很危险,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去做。”她其实已经下定决心答应下来,说这些话不过是试探朱雀的态度。
“他当然想得到。”对于相里昼余这位昔日的主人,朱雀仍旧不否认他的能力,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恨意:“但他纵使想得到这一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改换布置好机关,所以你尽快动手的话,便不会有任何问题。那瓶药,便藏在他书房里第三个书架的格子里。”
“但愿你不要有一字一句欺瞒于我,不然的话,我会选择玉石俱焚也说不准哪。”君霏羽瞧着朱雀一字一顿道:“若你所言属实,我倒是可以勉强试试。”
“我知道由于以前的事,你未必肯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但此时此刻,我们必须互相信任。”朱雀注视着君霏羽,也是一脸肃然,褪去了那惯有的调侃和嘲讽。
“好,一言为定,”君霏羽吸了口气,决定暂时相信朱雀一回,“七日之后,我们还是这个地方见,我会尽我所能带来你所要的东西,也希望你可以兑现承诺。“
朱雀对此并无异议,在这种情势危急的时候,她反而有些欣赏起君霏羽的果断起来,于是二人约定好后便分开,各自离去。
月上中天,已是亥时了,君霏羽心知自己回去得晚了,冥月可能已经焦心不已,加之此时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御风回去,一落下地,果然瞧见独孤冥月在客栈门口徘徊。
“羽儿……”独孤冥月见到君霏羽的第一瞬间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是讶异,因为眼前所见君霏羽灵力已然恢复,料想这半日间君霏羽必有奇遇,便将她拉进了屋中说话。
独孤晨东找了一天絮儿,无所收获,这一晚上君霏羽未曾回来,其实他也觉得愧疚,担心君霏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顾一切去找絮儿,心下便觉有愧于侄儿独孤冥月,这会儿君霏羽回来了,他心中一块大石方才落地,却不好意思问絮儿的事。
谁料君霏羽反而先自开了口,语气有些激动:“冥月,叔父,我知道絮儿在哪儿了。”
“在哪儿?”此刻独孤晨东心中其他一切情绪都已消失不见,一听到絮儿有消息便激动不能自持,两步走到君霏羽面前:“霏羽所言属实?你果真见到絮儿了么?她此时人在何处?”
“叔父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君霏羽御风回来,尚未喘口气,这时一连串问题倒不知道先答哪个好,转头却见独孤冥月倒了一杯茶递与自己,遂咕噜一口气喝尽,也算解渴。
“叔父的猜测并没有错,还好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君霏羽放下茶杯,坐了下来稍作歇息,将自己白天所见一一告知二人:“我今儿一路追寻,发现了絮儿的踪迹,她暂时是安全的,估计会被城主送到祭台那里去,我们可以寻机营救。另外,我还见着了一个人。”
“她没事就好……”独孤晨东喃喃自语,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些,絮儿失踪以来,他几乎都是忐忑不安的。
独孤冥月则清楚地意识到了君霏羽所说之人定然不简单,便继续问了下去:“是相里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