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任奴的血一汩汩的往外流,偏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僵。
即便隔着透明墙,人们仿佛都闻到了对面的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息。
楠妃开口道,“陛下,依臣妾看,宝医的手术怕是不成了,人的血照这个流法,怎么可能还留下性命?”
“就是啊,她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时候倒说的理直气壮,幸亏陛下英明,想到让任奴先行手术,否则,这会儿怕是……”
“宝医也是,怎么这会儿见真章的时候,就手忙脚乱了呢!”
“陛下,这样能力不足的人,怎配给您医治,还请陛下早下定论才是。”
“陛下……”
附和的朝臣们,几乎都是跟楠妃和崎王有过联系的。
他们如此接二连三的逼迫下,若止流宫里仍旧没有进展,那简漪罗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最次也是一个欺君之罪,她的小脑袋不好保。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就算想抵赖,都是不成的。
曹蕊眯起眼眸,嘴角隐隐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她仿佛看到简漪罗被带走时的惨状了。
抑制不住心里的澎湃,她用余光扫了眼旁侧的沈子崎,见他面色不变的坐着,正看着刚刚那几个附和楠妃的朝臣们。
稍许,他眉头皱了皱,突然转向了曹蕊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相接。
沈子崎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沙哑,“是你干的?”
他扭头的动作很快,当即捕捉到了曹蕊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曹蕊也不躲闪,抿紧了唇畔,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不过让在任奴的吃食里下了些活血化瘀的良药罢了。若是简漪罗真的有能耐,必定可以解决这算不上难题的问题。王爷如此紧张,莫不是对宝医的
能力没有信心吗?”
沈子崎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胸口往头顶上窜。
这原本并不干他什么事儿的,即便曹蕊算计简漪罗,暗中的动作不被发现,不让他受到牵连即可,为何他会这般的恼怒?
他又在担忧,恼愤些什么!
转回身,沈子崎定睛瞧着透明墙另一侧仓促寻找解决办法的简漪罗,下意识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他的思想像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似的,目光只需稍稍偏离,很快又会被简漪罗的脸吸引住。
他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曹蕊得意的咬了咬牙,开始看好戏,期待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皇帝和皇后始终稳坐原位,即便听了朝臣们的意见都没有立刻给以回应,而是盯着简漪罗的反应在琢磨什么。
楠妃看了有些心急,“陛下~”
皇帝摆手制止,仍没有下令要对简漪罗采取惩罚措施,他还在等,等那一线希望和一丝生机。
若是面对如此难题,简漪罗仍旧能够解决,那么皇帝躺上手术台的决心将更定下几分。
可是止流宫的情况,并没有如人所愿,简漪罗在稳定两个太监的同时,任奴这边的情况糟糕到极点。
因为没有随时监控的机器,只能靠着人把脉来随时判断手术台上伤患的情况,丫丫只能坚守在手术台上,一手按着任奴的手腕,着急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