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从被简英拽到马车里就感觉很不好了,眼前发晕,头重脚轻,靠着都觉得没有重心,双眼微闭呢喃着,“老爷,妾很不舒服,带妾去看看大夫吧。”
坐在车前头的简英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的道,“当年,云麓也曾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那会儿我没当回事儿,只以为她骄矜。”
他后悔的恨不能立刻飞回到十多年前,飞回到当时还能对自己微笑的云麓身边。
“现世报还是存在的,种因得果,曹玢儿,你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云麓临走前的经历,如今亲身经历,如何啊?”
这话一出,曹氏连恳求的份儿都没有了,动了动唇畔,不敢再开口,直至到了国公府门口,准备下车一起身,硬生生倒下。
简英就像是没听到那声音似的,头都没回的下了马车。
再次醒来的时候,曹氏已经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她是被冻醒的,满屋的污浊气熏得她咳嗽,眼前只有低声抽泣的红梅,见到她醒来,赶紧凑了上来,“夫人,您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天已经黑了,没了温暖的阳光,屋内更加潮湿阴暗,曹氏下意识裹紧了被子,“老爷,老爷可曾派人来问过。” 红梅不忍心,咬了咬唇畔,摇头道,“夫人,老爷的性子您是了解的,他既下了决定,就绝对不会转圜,这事儿,八成是不行了,您万事要看得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身子都保不住了,别
的还有什么用呢?”
这丫头跟了曹氏好几年,是曹老夫人精心挑选后送来国公府的,对曹氏可谓忠心耿耿,曹氏平日里对国公的心,她是一路看过来的,这会儿只能心疼自己主子的执拗,别无他法。 “无法转圜。”曹氏苦笑,挤出一抹苦涩的眼泪,“一句无法转圜,就把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给掏空了吗?凭什么!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能跟他厮守终身,我错了嘛,我哪里做错了!”沙哑的声音里,
满是不甘与愤懑。
红梅无言以对,这时,一道开门的脆响掀起了屋内的波澜。
“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就是错了!”简漪罗带着伽画走了进来,伽画手里还握着托盘,上面林林总总好些东西。
曹氏眯起眼睛,听到声音还一脸的嫌弃鄙夷,但目光一瞟见进来的人儿,顿时就瞳孔紧缩,毛孔喷张。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清晰的字句。她苍白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仿佛有人突然将红粉喷上去的一般。
红梅见主子状态不对,连忙紧张的握住了曹氏的手,“夫人,您还好吗?”
曹氏颤抖的指向走过来的简漪罗,“云麓!你怎么……”目光从简漪罗的脸上,移动到旁边端着托盘的伽画脸上。
曹氏瞬间不发声了,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听到“云麓”这个名字,红梅立刻会意,顺着主子的手指看过去,果真见简漪罗的脸,美若天仙。
红梅年纪小,她是没见过当年的云麓郡主的,可是见主子这番模样,就知道大小姐变美之后的模样,跟她母亲有多么的像了。
联想到此前主子说过见鬼的事情,红梅瞬间就醒悟了。
……原来,所谓的云麓郡主闹鬼一事,竟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