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京兆府的衙役,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简漪罗起身,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那为首衙役的身边,因为他负隅顽抗,已经被禁卫军制服,并且一头触底,单脚压顶。 简漪罗蹲身看着他,笑容依旧灿烂,“官差大哥,你可知这医馆的诊室里放的是什么吗?那都是要给陛下用的东西。若他们就在大堂中闹事,而不进入两个走廊和诊室
,倒也罢了,一旦触碰这两个地方,就是危及陛下安危,禁卫军自然要出动了。”
“你,你到底是谁?”
“区区俗名,不足挂齿,这会儿你应该关心的是,你们大人会如何惩处你们。”
起身,简漪罗吩咐楚戎道,“把这些人都送到京兆府衙门,记得,要亲手交到滕大人手中,将刚刚发生在这大堂中的,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禀上去,任滕大人处置。”
“不可啊,我们有眼无珠,不过是替丞相府办事儿,并没有要冒犯姑娘的意思啊!姑娘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声音渐渐消失在医馆门口,古悦狠狠跺了跺脚,“活该!对付这种小人,就得来硬的!小姐,您也真是的,就这么轻饶了他们,岂不让丞相府以为,咱们很好欺负?”
“丞相府?”简漪罗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们这会儿没空想这些。” 傍晚,空落落的相府灵堂,只有熏烧冥纸的糊味,简婷音坐在棺材旁,披麻戴孝,双眼红肿,一张张冥纸扔到火堆,看着噗的一声,纸边燃烧,被火吞并,眼泪啪嗒
啪嗒夺眶而出。 曹老夫人已经病倒卧榻,相府的几位夫人一早过来看过,便再没有露面,像曹氏这种半生在外,最后临死被轰回来的女儿,若非有曹老夫人护着,压根连设灵堂的资
格都没有。
如今,国公府的祖灵她没资格入,丞相府的祖灵更是没有她的份儿,另择坟墓,就跟无家可依没有区别。
简婷音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抹狠毒,“京兆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那个叫应男的,到底抓到没有?” 碧心小心翼翼的凑上来,“侧妃,京兆府尹怎么会管咱们的事儿,不过那师爷还略通情理,塞了些银子给他,便说通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冲到医馆了吧,咱们还需等待
才是。” “等,等,等,除了等,就没有别的可以做的嘛?京兆府尹凭什么不管?应男那天的过分举动,我就不信他没听说,还京都一地的父母官呢,他吃着皇粮,哪里尽了应
尽的责任!”
“滕大人他……终是不太好说话的。”
“废物!不行,我等不下去了,走,跟我亲自走一趟京兆府。”
“可是小姐,这会儿,天都快要黑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剩余的冥纸尽数甩到火盆里,简婷音摘掉孝帽,怒愤的往灵堂外面冲,没走几步,一阵邪风突然吹来,灵堂的门诡异的被吹合,咔咔两声,屋内
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碧心吓了一跳,忙拉住简婷音的胳膊,“侧妃娘娘,奴婢害怕……” 难道是,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