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拱手,面对如此奇耻大辱,他最在乎的当然就是皇帝的感受,可是面对崎王捧上来的一道道罪证,皇帝都不为所动,有明君如此,他犹如伯牙之于钟子期。
上前一步,靳南双膝跪地,“臣感念陛下的恩德,多谢陛下多年对臣的照顾。”叩首磕了三个响头,态度诚挚。
“靳卿快快起身。” 靳南站起来,这才说道,“崎王殿下多日奔波劳累,为将军府的事情,实在是受苦了。但是那些所谓信件,臣自己都没见过,就是不知是什么包藏祸心的人事先藏于府
邸的……至于那任奴的信……” “父亲,还是让本王说吧。”不等靳南说完,靳沐寒横垮一步,宽阔的肩膀挡住了父亲的,“陛下,父亲近日身子不适,今日过来乃是强撑着,希望陛下体恤,还是让微
臣来吧。”
“你们谁说都是一样的。靳卿快坐。”
靳沐寒扶着靳南坐下,他眉宇间的冷凝只增不减,“微臣就先从第一条说起,书信往来,不知崎王的所谓书信,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书房。”沈子崎坚定而不假思索的道。
“哦?是么?这些信中,最早的是在何时,最晚的又是什么时候?” “最早的是数年前,最晚的就是前些时日,记录的桩桩件件都是东芒和南岳之间的大事儿,甚至还有一些是多年悬而未解的疑案。其中,有的是东芒国东芒王亲笔写下
的回信,有的是……靳大将军未送出的亲笔信。”沈子崎回答。
临朝之间,为了各自的权利,多多少少会在各自的朝堂中、朝堂外安插一些细作,有些待久了,自然而然会叛变,有些却会一直衷心。
至于那些等级较低的,信息往来会有逐层上报的习惯。
但能够直接跟东岳王来往信件了,可见等级之高,潜入之深。
靳沐寒神色依旧冷凝,眉宇间寒霜欲降,“陛下,微臣可以看一眼吗?”
皇帝摊了摊手,于公公便把一托盘的证物送到了靳沐寒的面前。 他一张一张的翻开,随后嘴角拂过一抹冷淡的浅笑,“真可谓记录详实,不过……很简单的问题,父亲若真的跟东芒有往来,必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烧掉,否则留
着它们,难不成等着今天这样的时候公之于众?当然,世人可以说,父亲对东芒衷心,留着这些可以将来拿给东芒的国君看。”
他嘴角的笑像是融化了的雪花,即便化为冰水,仍旧是冷的。
“但这些信,是指控微臣父亲细作行为的证据,也是能够证明父亲清白的反证据。”
他展开其中一个信封,铺展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