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波气乐了,“这可没有办法,伤疤不会管你是将军还是老百姓,只要你是正常的人类,就是这么个时间。难道手臂上挂着这条疤,还不敢出院了不成?你以前肚子上被毒贩划拉出这么大一条口子,也没见你这么在乎过。”
“今时不同往日。”容寂挑眉。
“三十出头的年纪,打算改变路线,朝时下那些个精致花美男看齐?”容海波平日里德高望重,寡言少语,毒舌起来却很少有人招架得住。
“我媳妇儿担心。”容寂理直气壮地说,当初他出门的时候,可是再三向徐子荞保证,绝对不会受伤。
容海波闻言愣了一瞬,而后又惊又奇地绕着病床走了两圈,说:“就怕老婆这点,你和你爸倒是一脉相承。还是上次那姑娘?”
容寂丢了个“废话”的鄙视眼神给容海波。
容海波噎了一下,想了想,没好气地提醒:“你爸可不好对付。”
“我不对付他,”容寂靠着床,一脸泰然自若,甚至隐约流露出几分痞气,“我等着他来对付我。”
“……幸亏我生了个女儿。”容海波感叹,“你爸上辈子一定缺德事儿做多了,一碰碰上两个讨债鬼。”
“这疤什么时候看起来能跟摔跤擦伤似的?”话题又被容寂给硬生生转了回去。
就算有借口躲个一个来月,可他和徐子荞正是敞开心扉,彼此融入彼此生活,蜜里调油的时间,他还没尝到几天甜头,可受不了一个月不见面。
“相信我,谈恋爱的女人智商为负,你说是狗啃伤她都信。”
容寂怀疑地看着容海波,他觉得他家那个丫头装傻的时候挺多,真傻未必能有一次半会儿,这个提议太危险。
手机铃声拯救了被容寂的目光定在原地的容海波,见大侄子准备接电话,容海波立刻开溜,这种明里暗里撒狗粮的行为,他年纪大了,胃口不好,撑不住。
这边容海波前脚刚走,后脚死活要赖在医院“养伤”的容寂也穿戴整齐,板着一张本就足够威慑人的脸快步朝医院外走。
电话是岑橙打的,倒不是徐子荞出了什么事,出事的是另一个丫头——饺子。
岑橙是先打过了徐子荞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想到徐子荞现在正在试镜“一号行动”,可能不方便接电话,岑橙这才反应过来,“一号行动”这么重要的电影,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搅她。
可饺子的事儿已经不是她爸爸妈妈或者她能够解决的,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拨通了容寂的手机……好歹……好歹他也知道饺子的存在,怎么说也算半个准爸爸不是?
“老大,火急火燎的,这是干什么去啊?”沈澜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你手上的上才缝合好,万一裂开可怎么办?”
容寂皱眉:“闭嘴。”
他现在不能忍谁说他的伤不好,沈澜这张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到了目的地,沈澜疏地瞪大双眼,“我去……我不是眼花了吧?这是幼稚园吧?就是那种吵吵闹闹的小鬼聚集的地方……世上最可怕的修罗场之一!”
说完,看向容寂的表情,活像自己老大不要命了似的。
隔着围栏,可以看到不少飞奔的小小的身影,即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容寂,也不禁太阳穴突突地疼。
“你在等着。”话音刚落,男人便利落地推开车门,大步朝沈澜口中的“最可怕的修罗场之一”——幼稚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