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季夫人问。
“当初,我妈妈跟爸爸两情相悦。爸爸那是还在创业初期,免不了四处奔走应酬,妈妈有一个朋友,自告奋勇要愿意跟爸爸妈妈一起创业,那个朋友有些能力,妈妈那时身体不好,爸爸舍不得她太辛苦,就让她在家休养。突然有一天,妈妈那个朋友抱着一个孩子找上门,跪着求我妈妈,说那孩子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在爸爸一次应酬喝醉之后……妈妈当然舍不得爸爸,那人见妈妈不答应,就威胁说会把公司的机密出卖给对手,亲手毁了爸爸。我妈妈怎么忍心让爸爸的辛苦毁于一旦,可老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妈妈离开后发现,她怀孕了……”
季夫人疲惫地摆了摆手,虽说徐家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但到底是一根刺生生戳在她心里,对徐子娇怎么也没法像从前一样喜爱……说到底即便是从前,也是利用多过喜爱,否则她早就该在她进门时大摆宴席昭告亲朋好友了,但她没有,说到底,还是心里有些瞧不上她,总觉得自家儿子,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女孩。
“我妈妈出生在家风严谨的家族,但她还是坚持生下了我,她心性坚韧,从没有想过回头找我爸爸,直到一次偶然在B市遇到,爸爸向她吐露了这些年的煎熬,我妈妈也才知道,那个朋友生下的女儿,不时爸爸的……她骗了妈妈,也骗了爸爸,但她手中握有公司机密,爸爸不能和她离婚!”
也就是说,她出生时虽然时无名无份的私生女,但是她的母亲占着大义不说,她还是徐文儒唯一的亲骨肉。于情于理,她都是徐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一直对徐子娇颇有维护的季青峰却意外地沉默了,也不知站在一旁在想些什么。
“家风严谨?”季夫人嗤笑一声。徐子娇的母亲跟她应该差不多的年纪,她们年轻时,可比现在保守得多,那样的情况下,都敢未婚先孕,还敢说自己“家风严谨”?
徐子娇哪能听不出季夫人的嘲讽,但她表情未变,轻声说:“不知道妈妈听过西南乔家吗?”
季夫人一愣,华国西南那么大的地域,姓乔的人家多不胜数,但是敢用“西南乔家”这四个字自报家门的,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个乔家能够做到——那个跟大名鼎鼎的容家交情匪浅的老牌权贵家族。
徐子娇这个莫名其阿妙的试探,难道是……
季夫人心中一跳,问:“乔镇北是你什么人?”乔镇北,正是这一代的乔家人中最有前途的一个。
“我该叫他一声二表舅。”徐子娇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说,“乔家这样的家庭,是不会允许女儿去当别人的情妇的!所以,虽然我妈妈未婚生下了我,但是她并不是外人传言的那种不堪的女人,我也不是……”
乔梦淑的确跟乔家有着情缘关系,是乔家众多旁支中的一支,徐子娇跟这位乔家的现任当家乔镇北从没有见过面,但这并不妨碍她叫他一声“二表舅”。
季夫人心里百转千回。
峰回路转,简直是峰回路转,她没想到徐子娇的母亲还有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出生!
虽然乔家偏安西南,看似跟身处B市的季家没多大利益上的关系,但是季家是商人家族,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够跟乔家攀上关系,那能够通融的东西可就多了!况且,跟季家和徐家这样的富商家庭比起来,容家、乔家这样的权贵……说句不当说的,那就是真正天生镀了层金光的“贵族”,花钱都买不到的矜贵!
“即使是这样,你们也应该解释解释,省得带累我们也被人指指点点,”季夫人不情不愿地嘀咕,但脸上的表情到底松动了不少,淡淡地说,“你先起来,别跪着了,也不嫌地上硬的慌。”
成功了!徐子娇眼底一抹喜色划过。
“对了,妈妈,正好乔家那边最近在联系我,说是有个舞会,想让家里的女孩儿都去试试。我原想着也去见识见识,但一来我已经结婚了,二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最近正头疼,”徐子娇亲密地坐到季夫人身边,“妈妈您见识广,心思缜密,要不然,您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舞会?”徐子娇的恭维让季夫人心里一阵舒坦。
“每两年都会举办一次,叫做‘仲夏夜之梦’。”
“仲夏夜之梦?!”这一次,季夫人没能忍住,激动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