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七画终于从混沌中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如今已经被挪到了马车之上。
萧齐钰并不在马车上,但是却不知道从哪寻来个小丫鬟在马车上照顾她。
据她所说,官七画这一昏迷已然足足睡了将近三天。而三天的时间,萧齐钰一直都在赶路,她也早就已经不在京城的地界了。
不过看这些人行事匆匆,官七画大概也猜得出来,应是萧辰云在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他们才如此紧张的吧!
“夫人,先吃点东西吧!之前公子离开的时候特意交待了奴婢一定要亲眼看着您喝下去的!”
那小丫鬟长得很是面善,见官七画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便从旁边放置着的食盒中端出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清粥递到了官七画的跟前。
官七画听见她说话,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望着她手中的那碗清粥,她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让自己能多积蓄些力气,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好!”
等将那一碗粥艰难地咽下,官七画缓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问那丫鬟。
“萧齐钰呢?他现在去哪了?”
那丫鬟是萧齐钰在后面的镇子上随便买回来的,听见官七画报出来的名字,她还稍微怔愣了片刻之后才意识她指的的那个将她买回来的公子。
见官七画脸色好像不太好,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
“奴婢不知道公子去哪了!他走之前只说要夫人好好养病!”
“嗯!”
见小丫鬟怯生生的好像还很是怕她,官七画也没了要同她多说的心思,点点头让她自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一觉睡了这么久,她现在也睡不着了,可是若是不睡着她的脑中却永远充斥着之前那个梦。
她从来就没有将一个梦记得这样清楚过。
那梦中的一幕幕,那个孩子稚嫩的脸庞,都仿若一袭画卷镌刻在了她的心底,搅得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那丫鬟只见得官七画安安静静地趴在窗户上发呆,不哭也不闹。却不晓得在那衣料之下,官七画早已将自己的手心抠的鲜血直流。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今是如何忍受着那剜心的痛坐在这孤独地悼念着那个失去的孩子的。
再然后,又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
官七画身子虚弱,抵不住这样强度的劳累,那随行的医者便给她开了安神的药,令她一整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着。
如此这般,才勉勉强强地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带着官七画赶到了与萧齐钰接头的地方。
这一天夜里,马车来到一处繁华的洲城,名唤许洲城。
而她也终于在这个地方又见到了萧齐钰。
一身蓝衣的萧齐钰也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来。
见官七画的马车出现,他立刻便迎了上去。
“七画!”
然才刚从车内探出头来的官七画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提了提裙角,自己从那马车上跨了下来。
萧齐钰的脸色随之黑了一些,但是倒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