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安!”就在闫子安从自己床底下一个隐秘的地方翻出几个碎银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喊声。闫子安回头,是那珠。
“什么事吗?”闫子安问道。
“我……”那珠似乎有些犹豫:“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和钟公子在说话,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你说。”闫子安本来就没打算瞒着那珠,所以这会儿听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意外。
“我……”那珠说着,抬起眼睛看着闫子安,深吸了一口气后,道:“请你带上我一起去西市吧!”
一听这话,闫子安的脸立刻就黑了:“为什么?” “只要被天宁侯府选上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难道不好吗?”那珠急促的说着,还拉住了闫子安的手:“就当我求你,好吗?我真的受够了在奴隶坊被人当表子的日子了,虽然你可以护着我,但是你毕
竟不能每时每刻都保护我,子安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那些人对我更狠啊……就当我求你了,给我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好吗?”
听了这话,闫子安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保护那珠,也知道很多人会钻着自己不在的空子去欺负那珠,但是天宁侯府每个月都要买女奴进去,基本一个月就消耗完毕,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传说天宁府老太爷靠吃少女的心来保持健康,也有传说是天宁府二少喜欢折磨女人,那些女奴都是被他折磨致死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珠,天宁府很危险。”闫子安试图劝说那珠打消这个念头。
“还能有什么比待在奴隶坊更危险的地方吗?”不等闫子安说完,那珠就打断了他:“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八百年就死了啊!”
或许是那珠决绝的表情打动了闫子安,他最终还是沉默了。
下午,奴隶头子来让闫子安选个女奴跟他一起去西市。闫子安纠结了许久,还是选了那珠。
奴隶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女奴到西市售卖叫价,每一个女奴都由一个打奴看护,如果女奴逃跑,就会挨打奴一顿毒打,这是规矩,也是那些女奴的绝望。
到了西市后,闫子安沉默的看着关着那珠的那个铁笼,心里十分难受。相处了这么多年,要说对那珠完全没有感情,那些是不可能的事情。
“诶,你怎么把那珠给带出来了?”闫子安发呆的时候,身边另一个打奴戳了戳他:“你不是最宝贝那珠的吗?”
“她自己的选择。”说着,闫子安挪开了视线,不再看那珠。 这么多年来,那珠一直自称是他的姐姐,但是他却从来没喊过那珠姐姐。天宁侯府那种地方,那珠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万一活不下来的话,可能连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不知道那个钟乾野的消息
可不可靠,如果顾念今天没有来西市,那珠又被天宁侯府带走了怎么办?
“小浪货!你想去哪里!”就在闫子安胡思乱想的时候,奴隶头子爆发出一阵凶狠的叱骂,紧接着,鞭子甩在肉上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闫子安立刻回过神来。 那珠怎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