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胡敏的哥哥跑到南方躲债、经商,长期没有任何联系,就像人间失踪。
胡敏要保护的人,说起来很难想象,竟然是她的闺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个女人名叫刘若兰,和胡敏从小长大,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好友,朝夕相处,互相在对方家里留宿稀松平常。
从大学开始,两人不在一起,来往没有那么频繁,但始终保持联系,关系并未因此冷淡。
等到参加工作,刘若兰去了邻省一个城市,据说嫁给大款,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从那时起,两人的联系开始减少。
我想起,犯罪卷宗里倒是似乎提到刘若兰,但警方更关注胡敏入狱前和其来往密切的人,因此刘若兰这三个字和几十个同窗名字列在一起,倒是被忽略了。
毕业第二年,已经好久没见面的刘若兰突然回到西京找胡敏,告知她自己已经离婚,原因没明言,只是说她前夫做的不是正经生意,不敢和他继续过下去。
胡敏安慰对方,陪着刘若兰在西京散心,随即对方离开。
当胡敏家里出了大事之后,刘若兰再次出现,在胡敏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帮了她很多忙。
后来,知道胡敏对乾通水处理怀恨在心,时刻恨不能将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某天下午,刘若兰提出要帮助胡敏报复乾通。
她的说法是,乾通树大根深,只凭胡敏一个人别说搬倒对方,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晃不下来,哪怕加上她刘若兰也没用。
直到这个时候,刘若兰才向胡敏摊牌:自己前夫就是毒贩子,手眼通天,有秘密藏毒运毒渠道。
这个闺蜜提出的报复方案是:索性和乾通方面合作,通过她前夫的门路,将乾通方面生产出来的毒品销往三甲集。
经过深思,胡敏同意了!
听到这里,大胡子张哥打断对方,“胡敏,老子想不通,你和乾通方面苦大仇深,可以说你爸就是被乾通间接害死的,你为什么不举报对方,反而特么的和乾通合作?你丫脑子有水啊!”
胡敏苦笑,“政府,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当时’这两个字,胡敏咬得很重,我似乎听出有某些话外之意。
“政府,你能想象唯一亲人离世对一个女孩子的打击吗?而且还是被坏人迫害致死!”
眼里燃烧怒火,胡敏咬牙切齿,“我是想报复乾通,想要举报对方,甚至我也做了,可,有用吗?有人搭理我吗?报了至少几十次案,始终没有下文…我能相信你还是相信什么人?或者,你们那些‘部门’!”
被质问,老张脸上有些挂不住,叹口气不说话了。
几年前,乾通公司声望如日中天,谁敢动?
“所以,我答应了!”
胡敏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刘若兰告诉我,她恨前夫,恨不能早日将他绳之于法,但苦于手里证据不多,而且又担心被对方报复,所以迟迟不敢下手。她和我都是苦命人,没有外界力量可以依仗,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俩商定,和乾通合作,为她前夫牵线搭桥,促成这个秘密毒品环路。目的就是掌握几方犯罪证据,有朝一日直接让这些人渣粉身碎骨!”
胡敏咬着牙,“政府,你明白了吗,我那时候已经生无可恋,我特么不想活了!只要能报复乾通,搞死他们,我贩毒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死吗?早特么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