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打发走肖翎辰,默默无语地回到休息厅。
裴影俊听过录像一直观察一楼大厅的情况,直到楚然回来,眼睛仍注视着显示屏。
楚然一眼就明白这两人在休息厅观察她,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愤怒,“谁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如果是因为这部戏,大不了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裴影俊半个袖子遮着脸,扑哧一笑,“居然当真了。真开不得玩笑。刘导,你看我说中了吧。”
刘荣说:“我以为你是故意炒作,原来不是。我误会你了。”
演员跟跟着导演混,楚然不想公开得罪脾气怪异的刘导,淡笑,“已经解决了,继续吧。”
裴影俊不放过调侃楚然的任何机会,“刚才肖大少离开时,在你耳边说了句话,我看你脸色一下子变了。能分享一下吗?”
楚然抓起手边的抱枕扔到裴影俊头上,“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裴影俊不依不饶,“可是我明明从窃听器里听到刘导的名字。楚然,当着明人可别说暗话!”
楚然瞬间明白裴影俊的用心良苦。
总是刘荣性格太怪异,再喜欢玩大牌,他也是个社会人,社会上的规矩就得遵守。肖翎辰一个小指头就能压死他,他敢轻视肖大少看重的人?
楚然轻咳两声,故作玄虚,“这个嘛……应该是你听错了。”
刘荣眼珠一转,笑道:“听说肖大少想投资拍广告,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楚然很惊讶,随即想到潘雨,说:“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一般都不打听。要不有时间我引荐你们认识。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可以合作。那样一来我和肖大少也有了合作关系。呵呵,想想也挺有趣的。”
刘荣眼光一闪,明白楚然和肖翎辰之间分得很清楚,热络地说:“那就有劳了小然然啦。”
从称呼的变化能看处,刘荣以后会用得着楚然。裴影俊也暗自放下心来。刘荣的癖好他也听过,还亲眼见过。他也不放心楚然在刘荣手下拍电影,若不是这部戏却是好,他也不敢冒险。
正好出了这档子事,借着肖翎辰的威名敲打刘荣:楚然不是他能碰的人。相信刘荣是个聪明人,不会做逾越的事。
肖翎辰心情愉悦地离开传媒大厅,还没到公司,就被安子柏一个电话交到爵丽。
按照安子柏的说法,他又失恋了,需要有哥们陪着疗伤。
早就过了伤春悲秋的年龄,肖翎辰看到失魂落魄的安子柏,不仅没有安慰他,反而雪上加霜般的哈哈大笑。
安子柏满眼幽怨,“大哥,你以后若是失恋,我肯定狠狠地落尽下石。”
因为是白天,爵丽人不多。安子柏坐在空空荡荡的包间中,茶几上堆满还未开瓶的红酒白酒。
肖翎辰弹弹衣服上的灰尘,优雅地落座:“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我现在早就过了谈恋爱的阶段。你忘了,我结婚了。”
安子柏没喝酒,已然有三分醉意。
“即便结婚,还可以再离婚嘛。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而且,你身边还有潘雨。”
听到潘雨的名字,肖翎辰眼睛眨了眨,“你觉得我和潘雨还会在一起?”
安子柏笑得神秘,“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以及别人根据你的态度如何猜测你的想法。”
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很多事情已经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微笑,下面就有不少人提前替他们做好所有事。
肖翎辰默然不语。
不知怎的,他觉得早上挨了楚然那一巴掌的地方又有些疼。
其实,楚然是个面狠心软的姑娘,即便那时凶巴巴地打他,也没有用太多力气。现在想来,楚然那时的动作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愤怒,并不是真的要对他发火。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她打了他,他把他推到在地上。谁也没有输,谁也没有赢。
安子柏开了瓶红酒,见肖翎辰兀自沉思,拍拍她肩膀,“哥们,我叫你来不是为了看你装深沉。说好的,今晚陪着我。”
肖翎辰努嘴,“我又不是三陪,没工夫和你玩。”
安子柏说:“今天若是叫你出来的是潘雨大小姐,你还会说这样的话?肖大少,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肖翎辰缺乏耐心,听到安子柏不停抱怨,皱眉,“你几天怎么总揪着潘雨不放?”
安子柏脆弱的小心肝瞬间破裂成渣,“因为你和潘雨分开多年,还能重新在一起,而我和她,确实再也不可能了。今天……我亲眼看到那臭小子和她求婚,……”
安子柏说着,扑倒肖翎辰身上嚎啕大哭。
肖翎辰吓了一跳。
他从来不知道安子柏还是个痴情种。
安子柏继续说:“潘雨从来都没忘记你。而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和我一样喜欢玩,却有不少女人前赴后继奔上你的床,而我最后却落得臭名昭著。”
一样的顽劣不堪,谁也不比谁光彩。肖翎辰垂下眉眼,一脚踹开头昏脑胀到四六不分的安子柏。
“没事找事!继续想醉一场,来,把这些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