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吭声,另一只手伸过来,在我包扎着纱布的胳膊上轻轻抚摸。
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令我浑身不自在,我暗暗咬了咬嘴唇,偷偷瞟了老板一眼。
他似乎很专心的在研究我胳膊上的纱布,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他的眉眼,不相信他这么好骗,会相信烟姐的这套说辞。
小玲再怎么闹脾气,也不可能因为受不得烟姐训就跑出去,而我,也没蠢到找个小玲就把自己弄伤成这样。
但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老板不问?为什么他不指出来?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脑子乱成一团,烟姐的谎言,老板的高深莫测,眼下我的处境,乱麻一样令我的头痛又发作了。
“啊……”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疼的我浑身直冒冷汗,连胃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一样。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老板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我能感觉到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我想离开他的怀抱,但眼下实在是力不从心,只能虚虚的靠着,咬牙回答:“头……头有点疼。”
“怎么又疼了?来,靠着我躺会。”老板说着,直接把我按在他胸膛前,像抚摸小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没再作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复自己焦躁纷乱的思绪。
但我一呼吸,老板身上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就会钻进我的鼻子里,明明是极其好闻可以令人放松的高级香味,但我却尤其的紧张。
“你这个傻瓜,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头顶上方,传来老板温柔的调侃。
这种暧昧的如同情人一般的口吻,令我心里越发的烦躁。
如果不是地位悬殊,如果不是我俩的相处中我几乎没有话语权,我一定幺问问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摆出这样温情相待的姿态,又为什么每次让我心生感激后又把我狠狠推入火坑?
我想问问他,那一次次的事情中,他到底是无意为之迫不得己,还是根本就是在把我当个玩物?
他对我,是不是就像是逗弄一条小狗一样,高兴了就给点糖吃,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或者是顺水推舟送人,哪怕被人下锅煮着吃了也无所谓。
是不是这样?
但我不能问,我的生死大权还握在他的手上,我不能这么冒失。
何况,即便不问,我心里的答案,也是侧重于他把我当个玩物的。
即便心里清楚,我还是很生气,气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玩物这么温柔,气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逗弄我,气自己为什么不能争点气,不要一被温柔对待,就这么容易多想。
我的头越发的疼了,疼的我干呕了出来。
“停车。”我听到老板命令的声音。
不会是因为我在他怀里干呕了一声,他生气了吧。
我有些后怕的想着,却听到老板关切的问候,“这么难受吗?是不是要吐了?”
“不,没有。”听他没有生气,我松了一口气,撑着离开他的怀抱。
“是不是晕车了?”老板又问。
我连忙摇头,往旁边挪了挪,有些难堪道:“不是晕车,感觉有些闷而已,唐先生,可以开一点车窗吗?”
“开一点车窗。”老板没有反对,对司机吩咐了一声。
“谢谢唐先生。”我感激的朝他笑笑,挪到车窗边,把头伸了过去。
清新的空气顿时钻进车里,冲谈了我鼻腔里老板的香水味,顿时令我舒服多了。
“别这样吹,这样吹头疼。”老板不知什么时候也挪了过来,胳膊一伸搂住了我的头。
我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奈的垂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