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低低沉沉的一声,像存了百年的酒,醇的醉人。
我下意识收回视线,不敢看他,只感觉一道黑影笼罩住我,一双黑色蹭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有些人天生就气场强大,让人畏惧,让人觉得自己渺小。
蔺寒深就是前者,而我就是后者。
他站在我面前,我像被一股强大的压力笼罩,紧了紧手,磕磕巴巴的说:“蔺,蔺总,昨晚谢谢你,谢谢,感谢。”
我说完,九十度鞠躬。
我寄人篱下十几年,虽然有算命瞎子说的话,承乾也的确因为我进入陆家后转危为安,但婆婆并不喜欢我,公公也是淡淡,就连承乾刚刚开始也是厌恶我的。
我过的小心翼翼,看人脸色,早已把自己的性子磨平,再没有任何哪怕是一点的尖利棱角。
蔺寒深没说话,偌大的客厅越发安静。
我能感觉到蔺寒深的目光落在我头顶,比外面的太阳还要可怕,但不是热,是冷。
冷的摄人。
我有些心慌,不知道该说什么,干涩的喉咙不断吞咽。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渴死的时候,蔺寒深有了动静。
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抬眼去看,瞬间愣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解西装纽扣,动作不快不慢,却像勾子一样勾着人的心。
他要做什么?
我惶然抬头,忘记了畏惧,愕然的看着他,却也看清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