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这才舒展了下身子,看向夏沐,“我又失态了。”
这酒量就像是扶不起的阿斗,是怎么都练不起来的了。
夏沐笑道:“比起之前,算是极好的了。”
云锦绣看了眼天色,“你们都在聊什么?”
宫离澈懒懒的动了下狐尾,“我同夏沐许久未见,自然是聊聊家常。”
云锦绣坐直了身子,揉了下眼睛,“夏沐,聊聊我的星运吧,你能看到多少?”
夏沐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宫离澈,笑道:“差不多能看个透。”
云锦绣不由笑道:“那便好办了,与我好好的说一说吧。”
夏沐道:“形式还是很严峻的。”
云锦绣道:“我听雾雨都说了,一场几乎有死无生的劫数。”
她说起这件事时,面上没有一丝的惊慌和担忧,尽是坦然。
夏沐心念微定,“锦绣,这件事异常的严峻,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渡过难关。”
云锦绣蓦地笑了,“夏沐,你是占卜师,一个人能否渡过难关和劫数,应该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吧?”
她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她舍不得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这一生,虽然曲折了些,可她得到的,也是寻常之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万事万物,皆遵循着某种平衡。
那么得到,便要珍惜,失去的,也能处之泰然了。
夏沐道:“也不尽然……”当年她的气韵势微,是君轻尘燃烧了草木之心,为她衍续了生命。
只能说,所有的一切,皆是定数。
云锦绣微眨了下眼睫,目光看向远处,“我不会再让别人,为我的劫数买单。”
以后都不会了……
夏沐微微颔首,“这些时日,我会对星运做一些改变,看是否能衍生出些变化来,只是天机渺渺,却非我辈能够参透。”
知道的越多,便越是感觉自己的渺小。
他们立于云端,以为掌控了这天地,然当他们站到那个位置之时,便发现了更多更多的未知,似乎绵绵不绝,永无止尽。擅自改变星运,虽然对他来说,是件无限危险的事,但若是能获得一些转变,他还是愿意尝试的,毕竟他已经活了这么久了……一些些的危机,他早已看破,丝毫不在乎了
。
云锦绣却不知这其中端倪,只道:“夏沐,我虽不懂占卜之术,但也知道,你们卜测星运,是窥探天秘,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不希望你们再为此耗费心神。”
夏沐道:“这些都是小事,你不必担忧,我身为占卜师,活了这么久,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他这般一说,云锦绣不由笑道:“也是,否则,那星图又怎会口口声声的唤你小兄弟。”
她说着,将空间手镯拿了下来,递给夏沐道:“这里有两块幽冥石,一件噬魂器,关于噬魂器的事,雾雨想来已经与你说了,你且帮我瞧一瞧这里面都有什么玄机。”
夏沐随手接过:“好。”
几人又闲聊了片刻,夏沐便先行走开。
云锦绣转身看向宫离澈,缓声道:“怎么了?”
宫离澈道:“没怎么,只是心疼夫人。”
云锦绣双手托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旁人可以不相信,你却要相信我,再难的事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一遭?”
宫离澈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面带微笑,他轻轻的捏着她的手,心脏却生生的疼。
他抬手,掌心落在她的头顶,浅声道:“我自然信你,只是这场劫要过,吃苦怕是免不了了,我只恨我不能替你承担,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害。”
云锦绣见他虽然克制,可言语里的自责却是吓人。她动了下脑袋,顶了下他的掌心,“你这般想,反倒是叫我担心,谁这一生,能是平安顺遂的,我们全力以赴应对便是,莫不是谁遇到个不爽利的,都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
上自责去?”
她已经完全释然坦然了。若真有个好歹,她也要不能让宫离澈这么颓下去,毕竟他们还有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