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州依言放开了手,“你很怕朕?”
江梦依沉默片刻,“奴婢只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让二位娘娘伤心。”
墨西州笑了“你这般说话,朕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江梦依大惊失色,她后退了两步,“陛下莫要用此事开玩笑。”
墨西州挑眉道,“是真是假又如何,你既然已经入了宫,做了朕的女人不是一桩最合适的选择么?”
江梦依却微微一笑,“奴婢此生决心不嫁人,陛下后宫各色美人众多,又何必与奴婢这个无心之人开这个玩笑呢?”
墨西州放下手中的酒杯,他默然片刻,“朕累了,你先去吧。”
江梦依犹豫着开口,“演奏琴曲之事,还请陛下另择……”
“秦晓伊,三日后朕要听你弹奏曲子。”他抬眸看着她,“这是圣旨。”
江梦依无法,只得去跟着伶人“学习”弹奏那曲春日宴。
装模作样地学了三日,终于到了墨西州要听曲子的日子。
墨西州这天很忙碌,江梦依在旁安静地端茶送水,祈祷他能忘记弹琴这一出。
临近子时,江梦依正靠在柱子边犯困,就听见墨西州放下了毛笔。
“秦晓伊,朕该听你弹琴了。”
江梦依僵持了片刻,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去抱了琴过来。
她硬着头皮拨动琴弦,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会当着墨西州面前再次弹奏这首春日宴。
“不辞为君弹,纵弹君不听”当年她特以此曲为他庆祝生辰,奈何他并未仔细倾听过。如今他却非要迫她重新弹奏,江梦依心情很复杂。
为了不让他瞧出端倪,江梦依特意将琴音弹得虚浮而杂乱。只依稀能听得出曲调,并不能从中体验出什么余音绕梁的感觉。
墨西州却听的很专注,他眸光闪动着,似哀恸,又似欣喜,里面俱是江梦依看不懂的神色。
她不由心慌起来,手指失了力道,再次绷断了一根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