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与师父师母听时,枫绢笑道:“你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刚才瑾王爷也说要带人去祁阳看看,珠儿和叶家丫头也打算去帮忙,你们几个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应,毕竟对手是魔宫,还是谨慎些好。”
龙瑾也要去?南宫轩明闻言诧异地抬眼,“师母,瑾他来找过您吗?”
“是啊,本想与枫前辈告别的!”龙瑾随着他温润如玉的嗓音一起步入大厅,举止潇洒随心,浅浅地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去祁阳。”
南宫轩明挑起剑眉,不露痕迹地指责:“瑾王爷久离内阁,似乎应当回京都了,此事是我的家事,不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龙瑾却淡笑着:“朝中的事务自有左王和右相,要紧的公文,我自有法子处理好了命人传回,陛下并未怪罪。再说,我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家事,婷瑶的事,就是我的事。”
枫父枫母不想介入小辈们的战争中,立即借口有事起身走了,他们还会留在此地继续监视,也的确有事要忙。
待师父师母一走出屋子,南宫轩明便立即发作,“瑾,你总是介入我家的事干什么?瑶瑶现在生死未卜”
“就是因为她生死未卜,我才一定要去找到,多一人总能多一分力,明,现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龙瑾淡然的语气中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一定要去找,就算只找到白骨,他也要亲眼见到,而不是看一纸密报。
我使小性子?南宫轩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吸口气又压下去,撇嘴笑道:“你想同行便同行吧,下午起程。”
龙瑾问道:“你想好怎样找人了没有?从断崖下去?”
南宫轩明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要同行,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于是便道:“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从断崖下去已然太迟,我打算找当地人问问,从哪里可以进入崖底,也许他们平安无事,只是被困山中,不知出路在哪。”
龙瑾轻轻一笑,“与我想的一样。”
从昌平县到祁阳城,一共七天左右的路程,当天下午,龙瑾和他的侍卫玦,南宫轩明和他的侍卫允,萧氏师兄妹与叶家姐妹,一共八骑,快马加鞭地赶往祁阳,一路餐风露宿,不过四天便赶到了祁阳城。
进城时,天色已晚,南宫轩明领着众人住进了驿站,一直独自一人守在驿站的文清,一见到南宫轩明便立即冲过来,焦急地问道:“明姑爷,小姐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邪星只说婷瑶有事,他要去帮忙,吩咐漓文留在驿站等着他们回来,便带着人匆匆地走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朝廷命官遇袭坠崖的事,又被当成机密不得外泄,以至于到现在漓文都不知情,但他也隐约猜出事情不同寻常,想外出寻找,又怕与小姐错过,只好日复一日地在驿站中干等。
南宫轩明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愿承认瑶瑶已经出事,便含糊地道:“你家小姐不见了,我们正要去找。”
漓文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浪涌上脑海,头晕晕地问道:“有线索吗?小姐怎么会不见的?”
南宫轩明一行八人连日赶路都很累了,没心思回答他,随意地道:“明日再说吧。”转头吩咐驿站的侍人收拾几个房间。
漓文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去烧了些热水,龙瑾和轩明都有人伺候,珠儿也有她大师兄服侍着,只有风家的两姐妹没带下人,漓文便帮她们将热水端到房内。
叶家姐妹正在议论这事,叶琳愤愤然地道:“不知道夜师兄怎样了,都怪婷瑶这个笨女人,一点本事也没有,坠个崖还要夜师兄相救,自己不会爬上来吗?”
叶静也赞同:“就是,用鞭子勾住山石或树枝就行了。”她就不想想,又不是什么人都跟她一样是使鞭的。
门口的漓文闻言,双腿差点软倒,他忙将热水放到盆架上,向叶琳施了一礼,急急地问道:“叶小姐,我家小姐坠落崖了吗?她会不会有事?您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叶琳不耐地道:“什么叫这时候才来?我们之前去剿灭魔宫了!有夜师兄在,她能有什么事?顶多是迷路了。”
漓文听后心安了一半,再次确认道:“真的吗?小姐她没事?”
叶琳十分不耐烦,正想吼他几句,可一抬眼见到漓文右脸上,尚未消裉的长长的鞭痕,便悻悻然地收了脾气,放软语气道:“当然不会有事,只是迷路了,我们都这么认为,要不然干嘛大老远地跑来寻她们。”大伙的确都是这样认为的,有夜在,应当至少不会摔死,再说了,叶琳在心中补充:祸害遗千年,婷瑶就是个祸害,她会死才坏!
漓文听后立即笑了,他忙将慌乱的心放下地来,心想,小姐也许好好的,正等着人去找她,自己可不能没事咒小姐有事。
既然叶家姐妹是来帮忙的,漓文便立即将两条汗巾子放入热水中,拧干后拿给她们洗漱,又殷勤地帮忙铺好床,言道“有事只管吩咐”,便退了出去。
叶静看着漓文带关上房门,便笑道:“姓柳的这小厮倒机灵得很,还知道要奉承我们。”
叶琳撇撇嘴,“是个犟脾气,我才不要这样的小厮。”
第二日一早,南宫轩明和龙瑾先到驻军处,了解这段时间搜山的成果,三千驻军搜一座方圆百里的大山,的确是困难了一点,况且没人监督多少又会偷懒,所以两个来月,没任何收获,只是将事发地点散落的婷瑶带的行李,收拾好了放在库房存着。
刘督尉哆嗦着汇报完了,偷眼瞧了瞧坐在上首的龙瑾,这位天使般的王爷,表情依旧象天使,可他怎么感觉如堕冰窖,冷得刺骨,明明已经立夏了啊。
龙瑾沉默半晌,空气中的气压降为负高压,才浅笑着道:“这么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