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让我讨厌,看到他我就烦。”聂红裳这样告诉宁强(现在的柳叔),就连淑强这样貌不惊人的人,都能得到她的垂青,甚至因为痴心一片又不粘着她要求她娶,便准许他跟着她,可萧彦斌连她的身边都靠近不了。
就在萧彦斌追求她不得,几乎成为全江湖的笑柄的时候,淑强因为家中有事,离开了聂红裳两个月,再次接到她的飞鸽传书时,她已经嫁作商人妇,还笑着对淑强说:“连喜汤都让我相公喝了,不知会不会怀孕。”
可淑强很快便发觉聂红裳受了极重的内伤,追问之下才得知,萧彦斌不知从哪请了位高手,将她打伤,她勉强逃了出来,便打算隐姓埋名不再涉足江湖。至于为什么会嫁给柳老爹,只不过因为聂红裳逃跑时体力不支,刚好钻进了他的马车而已。因此,柳老爹的确不知妻子姓聂,也不知妻子是江湖中的高手。
淑强当时的震惊无与伦比,那时的聂红裳已经十九岁了,江湖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个不知名的高手,竟能将她打成重伤,还打得她产生了金盆洗手的念头。她曾笑着说:“不管生儿生女,我都不教她武功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是当普通人好一些。”
因为怀了孕,聂红裳的内伤一直没好,身体十分虚弱,在怀婷瑶七个多月的时候,柳院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美貌的妇人,她盯着聂红裳看了几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聂红裳?”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道“去死吧!”
这妇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诡异,宁强没能拦住,让她拍了聂红裳一掌,得手后,那妇人立即飞走了。淑强不敢去追,因为聂红裳已经不支倒地,下面血流如注,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接生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婴,聂红裳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她抓着淑强的手道:“救女儿!让她当个普通人吧。”
淑强只得尽全力救活了小女婴,而眼睁睁地看着聂红裳渐渐冰冷,闻讯赶回的黎成,只能抱着女儿哭泣,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柳老爹一直不知道淑强和妻子会武功,淑强答应了红裳照顾她的女儿,便索性当起了柳府的管家,改名为柳强,时不时地瞧瞧小姐身体如何,隔段时间便帮她注入一些真气,直到去年,婷瑶真正的好起来。
婷瑶瞠目结舌地听完这个故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原来娘是个高手啊,她猜测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应当就是慕容天的父亲,魔宫的宫主了,不过,她直觉萧彦斌应该不会找人打死娘,可能有别的误会在其中,不过除非问萧彦斌,别人恐怕都不知道。至于最后打伤娘和她的妇人是谁,还得调查一下,那妇人要是没死,还只怕是个祸害呢。会不会是慕容秀?可听慕容天说,他母亲很讨厌萧彦斌,那就不可能是情杀,难道是以前败在母亲手下的人,请来的高手?
婷瑶想了半天没有结论,反而长一脑袋疙瘩,抬眼见强叔微垂着眼睛,目光中回忆无数,整张平凡的脸上,因回忆的幸福而显得光彩夺目。咳咳,婷瑶出声打扰,挑了几个疑点问强叔,“柳叔,你说我娘原来很有名气,我又跟娘一个模样,可怎么秋水山庄的庄主夫妇却似乎不认识我?”
柳强不屑地道:“秋水山庄的武功不过如此,当年秋水山庄的首席大弟子,五招便败在手下,她当然没兴趣到秋水山庄去挑战,那夜姑爷的父母当然也就没见过,而且,喜欢独处,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听说而已。”
幽人独往来,看来娘亲是个仙子啊。
柳叔微微一愣,想了想道:“说仙子,其实并不适合,亲她不爱这世俗礼仪,行事独断自我,潇洒如风,不受拘束,应该说她是精灵,更为合适一些。”
哦,婷瑶恍然大悟,聂红裳是个脾气古怪,我行我素的人就对了,内心跟个妖精似的,不过刚好长了一张仙子的脸而已。
柳叔又强调说:“当年败在手下的人,有些心胸狭窄之辈,小姐的武功并不如何,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对外人不要提亲的名字。”
婷瑶最近老被人称赞武功如何如何,突然听说自己的武功并不如何,心中一下子不能接受,堵得难受,又不方便向柳叔这个长辈翻白眼,只好转着弯子问:“那柳叔您的武功如何?”
柳叔淡淡地一笑,“我来去柳府各个院子,家中的姑爷都不曾察觉,不过小昱那孩子倒是有些能耐,再过些时日,必成大器。”
还得再过些时日?婷瑶的小嘴张得能吞下个鹅蛋,那柳叔不也是个世外高手?而且还是专门帮爹爹听墙角的高手。
柳叔笑得腼腆,“红裳才是高手,我的武功也是在红裳的指点下提高的。”
可惜,她没缘见这位高手母亲,婷瑶叹了口气道:“柳叔,您有空能指点一下我的武功吗?我现在长得这么象母亲,万一那些个败将看到我要寻仇,我总得能自保吧。”
柳叔笑着道:“当然没问题,不过小姐你的轻功可能不好吧,当年我也是没有法子,用内力封住了你的心脉,但封得太久,可能伤了任督二穴,我帮你想想不用轻功的剑术,想好了,便教给你。府里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小姐最好不要告诉姑爷们的事,她不想再当聂红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