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爽爽咬唇，平复双颊烫人的感觉，心情极差。
“顾姐……”小助理无措地轻声叫她。
本来今天的谈单，沈总裁是为顾姐做了充分铺垫的，沈总裁嘴上狠毒，打击顾姐这次会失败，但其实只要顾姐今天正常发挥，九个老板定会签下合同。
却不料，杀出一个坏事的刘老板，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尊贵人物。
那沈五爷，小助理并不知道他是哪家集团企业的掌舵人，看着特别低调，全程说话没超过十句，不过，小助理资历这么浅也不难看出，在座所有人都仰仗他而呼吸存活。
最后，这位沈五爷只是轻缓扫了一眼诸位老板，这些老板们无论顾姐怎么说，也都不肯留下了。
小助理是第一次真实中见到一个眼神就能发号施令的这种拽到爆的男人，撇开他刻薄不说，真是有型！和她家斯文清雅的沈总完全两种类型的美男。
顾爽爽站起来，表情平静：“昭昭，先收拾了再说。”
“恩！没事的，顾姐，九位老板也没当下否决不签。”小助理安慰。
顾爽爽勉强一笑，打击多大，只有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竟想起沈浩宇来，以往每次出差都伴在他左右，他生杀予夺轻巧谈合同的厉害模样，映入脑海，怎么她就没学到一丁点本事？如此失败。
……
商务俱乐部一楼，大厅。
诸位老板簇拥下，那道颀长冷峻的黑色身影离开俱乐部。
旋转门外台阶下，停泊一辆宾利慕尚，男人微俯高大身躯，长腿上车。
黑色慕尚缓缓驶离。
大厅里这些目送的老板们才开始交流，一个说大不大的合作案，谈得今天这样惊悚两难。
其中一位老板小声说：“你们打算怎么办？送走的这位是盛世和卓亿两个企业帝国的真正掌舵人，两年前A市顾姓司令倒台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吗？就是这位干的。但GE的沈浩宇也不是吃素的，我的公司好几年仰仗GE一个大单养活一众员工。”
“可不，两头都不能得罪啊。”
“沈五爷不是来参加国际商会首脑会议的吗？五百亿的大单子他不争夺，怎么来这旮旯？”
“这位五爷近几年出了的乖张难测，何况卓亿盛世和GE明里暗里较劲一年多了，好比打仗，GE新产品出来，沈五爷来探探风也不奇怪，不过我觉得，沈五爷和GE的这个谈单小丫头，好像是旧时，有过男女关系那种。”
回忆两人在包间最后的对话，硝烟下是掩饰不住的男女纠葛，老板们纷纷点头。
……
下午五点，顾爽爽回到酒店。
沈浩宇还没回来。
顾爽爽去洗手间给远在沿海城市家里的宝贝们打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
雪糕永远是抢不到话筒的那个，小雪糕会像小母猫一样抱着话筒鬼叫鬼叫，顾爽爽融化在那一声一声想念的‘妈咪’里。
她出差前对宝贝们说过，这次回来后，葛葛MM就能上幼稚园了。
电话里小雪糕说，“妈咪！我和楼下的蒋小花还有小美说好了哦，以后上学她们等我，放学我等她们。她们说幼稚园像游乐场，唱歌跳舞画画，老师们像妈咪这样漂亮哦！王奶奶领着我和葛葛去幼稚园外面看过好多次呢，好美好美的。”
顾爽爽……沉默下来。
洗手间明亮镜子里脆弱脸庞的女人，她的眼睛慢慢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