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恳求说了出来:“陪我吃顿饭吧,一年还是两年?我们没有在一个桌上吃过饭了。”
“交出来。”
“陪我吃饭!”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身儒雅清隽的男人,他长得是斯文世家公子哥的好看。
可他冲了进去,彻底失去了耐性,进屋几步便是客厅,客厅的餐桌摆着烛台,红光美好,温馨烂漫。
沈浩宇挥袖一扫!噼里啪啦——
怒气发泄出来,他以那副平淡的表情回头:“东西。”
池夕在门口站了很久,桌上的盘子,盘子里的菜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几乎震聋了她。
她终究只能转过身,动作那么机械啊。
望着满地的菜,摔碎的玻璃碗,碗里面摔碎的鸡蛋羹,可笑的一颗还没融化的薄荷糖孤零零地躺在桌脚旁边。
她再也没什么力气了,可以不哭,一定不要哭。
但是眼泪啊,它们流它们的。
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必须蹲下,好像四面八方朝这心窝子射来了无数把尖刀,蹲下抱住自己,可以护住自己。
蹲在屋子中央哭着的那个女孩,她没有利爪了,她也不阴暗,她只是个很伤心的女孩。
她又抬头,眼里再没有任何光彩地看向他:“我做了你爱吃的鸡蛋羹,埋了一颗薄荷糖,这是我以前教你的吃法啊,我以前教你的,我们总是这样吃,你忘了吗?你不稀罕,你把它摔在地上……”
沈浩宇眼神变了变,仔细一找,地上真的有一道鸡蛋羹的菜。
男人的喉结颤动了一下,听着她失控的哭声,他狠狠闭了下眼睛。
紧握拳头,终究是走过去,半蹲下,伸出的那只手在空中僵硬着,怎么也无法移动到她的头顶。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哭都会在他的心里划下一刀子。
可是这个女人会,他舔了下薄唇,脸色难看,哑着声音认真地说:“小宝,东西交出来,不是你的游戏,你别闹了,任性的太过了!”
语气森寒,雷霆万钧。
池夕就仿佛被他的手掐住了脖子,心里撕裂得一下子要断气。
她做这些,在他眼里,呵呵,就是任性,叛逆期,没长大不分是非。
她忽而仰头,那么看着他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要毁了你吧?那你有没有看出来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沈浩宇皱眉,看见她眼底那抹憎冷,一时愕然。
从前多浓的情分,即便后来寡淡,发展到极其恶劣的关系,她也从不曾表现出过恨意。
而这恨意,是真的。
她竟然恨他?
“我做了什么让你恨我?”他大觉可笑,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