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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没有外人,安涛呼吸急促,脸色铁青:“逆子!太让我失望了你。”
安果目光掠了眼安涛轮椅后的安雪,又把目光徐徐落在那面容枯瘦的人身上。
还好,从小没有得到过什么关爱,挨骂多了,自然习惯,能做到耳若听风。
她把所有都收敛在深掐的掌心里,态度平静,“许先生,你女儿说得对,是你误会了。这样一家苟延残喘的医院,不是我的妈妈周女士念着旧情心中难忍,我看也不会看一眼的。”
“姐姐。”安雪轻声开口,微微叹气:“爸爸病重,你少说两句吧。”
“这种人你跟她沟通什么!教得变早就教好了!”
安涛冷眼喝道,讥诮:“你不稀罕你参加什么秘密股东会议?你妈妈想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没死!”
安果哼笑一下,“在一些人的心里,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妈妈想什么,你还真不知道。”
“不用废话,股东会议你没有权限参加,你妈妈给你撑腰也不行。你出国学的医,我让你回国有我的安排,你性格不适合管理,喜欢医学就在泰仁老老实实从实习医生当起,拯救泰仁这种事我没有指望过你。”
“医院当年在我妈妈手里,是超过了德辅的。如今落败成这个样子,我很难不相信那句善恶有报,种因结果。品行不正婚内出/轨的男人的确是不太适合经营一架庞大的医院系统,难以服众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安涛气急,咳嗽起来。
“爸!”安雪连忙抚住安涛的胸口,轻轻拍着,转身倒水,“爸,姐姐脾气火爆,又在国外呆了三年所受礼仪不同,说话比较尖锐,不过姐姐心思单纯,今天的股东大会可能还是受大妈撺掇吧,毕竟大妈这么多年一直不满我妈妈,虽然妈妈和大妈解释过很多次……”
这话火给灭的,成功的适得其反。
安果冷眼看着安雪等着手里的水杯被更加气怒的安涛朝自己打翻过来。
她冷冷静静,似是无事般,动作极快地先过安涛,抢了安雪手中滚烫的水杯,微笑着对着安雪的脑顶倒下去。
一时间,安静的会议室响起女人破碎的尖叫。
安涛惊怒,“安果!跟你妈一样的疯子……”
说着,推着轮椅就要过来。
安果轻步走远,看着安雪没料到般阴沉又被烫得通红的精致脸孔,扬起下颌徐徐吐字:“可不是,三年前我能踹她一脚赏她一巴掌,三年后我照样能热水泼她。庶出的就是这样的命运,你再疼她也成不了安家正牌的千金大小姐。到死,名分都是我和我妈。这就是你落给她们的报应。”
她换口气,纤细颈子筋脉铮铮,骨架笔直:“既然安涛先生和你女儿一定要把瓜分家产的罪名扣到我头上。那我不如坐实了,是,我回国就是狼子野心,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全部要回来!废话不用多说,董事会议我参不参加,自有支持我的股东投票,你用不着着急架空我的既得利益。现在泰仁医院这个样子,我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和你们争吵上,我和安雪公平竞争,谁有本事能让泰仁医院避免被收购的命运,泰仁医院将来就是谁管!至于许先生,你还是安心养病,手别伸太长,将来泰仁的大好光景,即便不属于你你也可以好好看看!”
安果转身,余光瞥见安雪阴测测地看了过来,皱着眉头,似在思考她这番狠话里的自信程度。
她走出会议室,玻璃门逐渐关上盖不住那恶心的对话:
“爸,为什么姐姐就是不喜欢我,我一直在努力……”委委屈屈,要哭又努力忍着的啜泣。
“小雪……”
“庶出这两个字,姐姐一直挂在嘴边,我可以不听,还好妈妈不在这里,要是妈妈听见了,心病一定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