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进去不远,左侧有一块巨岩鼓凸出来,在七八米高的地方形成一个平台。河道从巨岩脚下绕过,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些乱石突出水面,三个人就是倒在乱石之间。右侧看起来空间很大,河岸较平缓,我们没有弄清情况,不敢冒失靠近左侧巨岩,把木筏撑向右侧浅水处,用我带来的一条绳子绑住,固定在突石上以防漂走。
在我固定木筏时,九月已经用我带来的手电筒观察。岸上崎岖不平,地面和洞壁上结满青苔,洞顶偶有水滴落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踏足的山洞。再向对岸照,光柱停在石台边沿,她低声惊呼一声。我往那边定睛一看,只见一截巨大的翅膀从高台之上耷拉下来,约有三米长,一根根长羽列张,如刀似剑,毛色与陆南天射落的那一片相近。
我又惊又喜,至少可以确定有一只巨鸟死了!
九月来回照了一会儿,手电筒光柱落在石台右侧,那儿有一条石阶从水面一直通向高台。这条石阶很窄,并且修建在内侧,从洞口是看不到的。它随地形弯蜒而上,同样布满苔藓,颜色与石壁一样,既使角度对了也不容易发现。这让我很意外,我以为这是一个洞没有被人发现的秘洞,没想到古代早就有人在这儿活动了。如果水位较高时划船进来,很容易就能沿石阶上去。
从躺大地面的三个人和石台上的角翅猜测,八人小队悄无声息进入洞内,沿着石阶上去,近距离开火射杀一只巨鸟。但他们也受到了攻击,有三个人从上面掉下来。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声音,真有可能最后一声爆炸导致双方同归于尽了。
往上游不过十米水就变浅了,现在并非汛期水量不大,我与九月从水浅的地方走到对岸,十分警惕地来到石台下方。第一个倒在地上的是个中老年人,半边脸血肉模糊,头夸张地扭向侧面,显然脖子已经折断;第二个人明显是被炸死的,衣服破碎,身上很多伤口并且有烟火燎过的痕迹,从光头和破衣来看是和尚。第三个脸朝下蜷缩着,身体已经冰冷,我把他翻过来一看。只见胸前三层衣服都被扯掉,四条巨大的伤痕从胸口直达腹部,肚子里面很多东西已经流出来。
我一阵阵恶心,没勇气多看,示意九月跟在我后面。我左刀右枪,步步小心,沿着石阶慢慢向上走,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还没到达石台上面,我就感应到了一种压力,整个人像是浸入液体中,有听不见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响。这种感觉与悬崖山洞内的邪气很相似,但要微弱得多,我没有产生晕眩感,不是感觉灵敏的人可能感应不到。类似的感觉,不可能在环境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出现,所以我立即确定棺材里面的怪物还活着,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终于我的头部上升到了石台之上,这是一个巨大的、颇为平整的地方,外低内高略有些倾斜。扁嘴巨鸟死在石台旁边,双翅张开,半截翅膀伸出石台外面。尖嘴巨鸟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也死了,死前可能经过剧烈搏斗,身边掉落不少羽毛,地上有大量鲜血。有一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压着尖嘴巨鸟的脖子,还有三个人倒在不同方向,相距较远。
我扫视几眼没有看到怪物,先上了石台,青丘九月紧跟着上来,以手电筒来回照。两只巨鸟的样子果然有点像野鸭,双翅和背部以褐色为主,带有暗黑色斑点,胸腹偏白色。扁嘴的那只颜色要鲜艳一点,头上有黄色冠状羽,双眼附近和尾部有些红色羽毛,脖子上有翠羽,双翅旁边身体有月牙状白羽,看起来有一点像鸳鸯。它们的样子并不算很凶恶,也不算离奇,只是大得离谱,两边翅膀伸直肯定超过十米,眼前的尸体就像是两座小山。
压着巨鸟脖子的人已经死了,脸上有一个枪眼血洞,左手抓着冲锋枪。另外三个明显是被炸死的,死状与掉下去的和尚相似,但头部朝向不向地方。
“还有一个活着。”九月突然说,手电筒光柱落在一个人身上,原来是道士,躺在地上并没有动。
九月往前走,我急忙拉住了她:“小心,还有一个怪物!”
九月再以手电筒来回照,我们仔细看了几遍,没有看到怪物,也没有看到特别的东西,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邪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