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突然想到什么,丞相夫人问道,天花粉燃香,是宫廷之中常用来熏屋子的东西,有谁知道它竟然可以导致孕妇难缠。这后宫之中,怕是进了什么偏鄙之人。
“我娘告诉我的啊!”说完,花无艳嘿嘿笑了,“娘亲从小便教我识别药物,这夹竹桃和天花粉的作用,也是她无意间告诉我的。”
丞相夫人又问:“你娘亲是何人?她又怎会得知这事?”
花无艳又嘿嘿直笑:“我娘就是我娘啊,她懂得可多了!”
纳兰丞相和他的夫人对望一眼,同时眉头一皱,深深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戴着面纱他们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她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在和他们装傻打太极。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事,也不便为难于人。
临走之时,花无艳将玉佩退还给丞相夫人,说:“给人看病本就是医者分内之事,再者,药钱你们都已付清,这玉佩,我受之有愧。”
“别这么说,这玉佩再昂贵也比不得我家女儿的性命,你且收下便是。”
丞相夫人转身看了眼纳兰丞相,又对她说道:“今日问宫之事,还望姑娘保密,勿让旁人知晓。”说着,她又按着花无艳的手,不让她把玉佩退回来。花无艳无言,只得点头答应。
待出门,正欲开门而出,门外急冲冲地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我听说你生病了,没事吧?”同时,门已经被人推开,木门撞到花无艳身上,瞬间就将她撞飞,身子向后一跌,整个人就倒在地上。
“谁啊?这么不长眼?”来人看着被自己撞到在地上的人,丝毫没有歉意地质问道。
花无艳眯着眼睛望去,来人生得白皙,几近透明,一身黄衣,让他看起来像刚剥了皮的香蕉,又像摆在桌上的瓷器娃娃,整个人好看得吓人。细长的眉毛透着一股子英气,狭长的丹凤眼深邃而又迷人,唇薄而又丰满。透过他身后的光晕,就像是从云中隐世出来的仙人。只是这位仙人此时脸上表情很是嚣张,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喂,你撞到我了,怎么不给本少爷道歉?咦?”黄衣公子看清了倒在地上戴面纱的女子,瞬间想到了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是你?”那不就是自己在路上,挡住自己马车的那人嘛,她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了有点耳熟的声音,花无艳也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那日见过何星子后,自己的马车在回玉善堂的路上挡住了他的马车,当时自己还给人让了路。但那人实在是嚣张,又加上他容貌着实生得俊美,所以她能够记住,印象极其深刻。
“洺笙,不得无礼!”丞相夫人呵斥道:“这位是玉善堂的首席大夫,你父亲请来给为娘看病的!”
“什么首席大夫,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娘,你还相信这个?”叫洺笙的男子不屑地回道,看向花无艳的眼里,充满了鄙夷。看个病还要带着面纱,这不是有病嘛,还给人看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花无艳也只是望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男子,想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便没有和他计较。秦可知将她扶起来,她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香蕉美男子。美人儿虽美,如果脾性太差,也是不招人喜欢的。
可是这无视以求退让,在纳兰洺笙看来,就成了赤裸裸的鄙视。他看向花无艳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似乎要将对方烧成炭灰。
丞相夫人知道自己儿子不懂事,赶紧上来拽住他的衣袖,阻止他有所行动。丞相夫人赔笑说道:“大夫莫要介意,我家小儿不懂事。”因为花无艳一直戴着面纱,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年纪,只当她是个上了年纪喜欢穿少女服饰的怪异女子。因为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能够成为一代医馆的首席大夫!
然这话在纳兰洺笙听来又是更赤裸裸的鄙视了,无奈娘亲拽住自己的衣袖。心胸狭窄的他,只能将愤恨的目光射向花无艳,似乎要将对方戳出几个洞。
而花无艳也回望着他,眼神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