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艳带着凤凌回了花倾殿,回来后便让绿音等人将主殿旁边的偏殿收拾出来,作为凤凌的寝居。在这期间,花无艳就在主殿的大厅上询问凤凌各种问题。
“你现在开始认字了吗?”花无艳将凤凌唤到自己面前,将这个小身板的凤倾逸抱在自己怀里,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阿碧姑姑每天都会教我识字啊,我现在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凤凌得意地道,显然被自己的能力感到很自豪。闻言花无艳抬头看了一眼阿碧,看到阿碧低下了头,心里一下子就懂了。
“没有夫子吗?”
“小孩都应该请夫子教你读书习字的。”
“你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花无艳说完后,望着凤凌问道:“我找夫子来教你识字好吗?”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听了花无艳的话,凤凌却好像被抛弃了一般,胆怯地回问,
“我没说要赶你走啊。”
“我只是给你找一个夫子,教你读书习字罢了,你还是住在这里,和母后住在一起。”花无艳知道凤凌被遗弃在玉贤宫已经很久了,担心会被抛弃,不由也有些心疼对方的经历,于是更加放柔了声音说道。
“我为什么叫你母后,而不是母妃啊?”
“因为我是皇后,所以你就要叫我母后啊,等以后你就懂了!”
看到凤凌欲言又止的模样,花无艳知道对方再担心什么,于是又道:“你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就在这里安心地住着,阿碧姑姑也和你一起。”
“谢谢母后!”凤凌上前扑到花无艳怀里,明显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一个小孩,被遗忘久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过来很正常。
“好了,不哭了,小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哦,你现在先跟香鲤姑姑去后院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休息好吗?”
“相信母后,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了!”末了,花无艳又保证道。
“好!”凤凌脆生应了,便跟着香鲤去了后院。等到香鲤带着凤凌离开后,阿碧看着坐在上座的花无艳,掩饰不住眼眶中的泪花,然后砰地一声跪在花无艳前面。
“唉你这是作甚?”花无艳赶紧起身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可是阿碧却是倔强得像是一头牛,死活都不起来。
“娘娘的大恩大德,阿碧没齿难忘,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了娘娘!”
“这又是何必?当初我答应了贤妃要好好照顾凌儿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知道现在,才将他从玉贤宫里接过来。”
“一个没有母妃保护的皇子,在宫里生存有多困难,我心里是有数的。也是苦了你了,将小皇子教养得这么好!等下我便去上报皇上,让他给你上等姑姑的头衔。”
末了,花无艳又道:“都是我的错,一直将凌儿遗忘在玉贤宫里,让皇上的血脉,被那些工人欺负!”
“不是娘娘的错,错就错在小皇子她的命不好,从小就没有母妃保护,连外公的后盾也没有了!”阿碧听了花无艳的话,想到贤妃早逝,自己一个人在玉贤宫里守护着凤凌,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见此花无艳也有些动容了,道:“相信我,一定会照顾好凌儿的,他唤我一声母后,便是我的孩子。”
“唉,唉!”阿碧连声应道,在花无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除了大厅,离开了花无艳的视线,泪意又席卷而来,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意味在其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凤凌已经换了衣服,香鲤将他的一切打理好,带到花无艳面前。这时候的凤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浑身充满了贵族气息。不愧是生在皇家的孩子,即使从小受了这么多苦,那身上的气质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花无艳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她看得出来,一定是一个好的苗子。不由心里对他的欢喜,又多了几分。
“凌儿可否喜欢你的房间?”
“回母后的话,凌儿十分欢喜。”凤凌欢喜地回答。
“如此便好。”花无艳点头,将凤凌抱在怀里,看着堂下的阿碧,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来看过凌儿?”
“这……”
“宫里小人居多,奴婢担心那些人会趁机加害小皇子,便让小皇子长期待在宫里,不让他出玉贤宫一步,倒是没有什么人来见过小皇子。”
阿碧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娘娘,那鬼面大将军曾经来看过小皇子,不知道对凌儿说了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鬼面大将军?”花无艳先是一愣,脑海里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鬼面,果然就是纳兰洺笙!“他给凌儿说了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小皇子也没有告诉我。”阿碧十分为难道。
“凌儿,那鬼面将军,给你说了什么?”于是花无艳便将问题的切口转移到风陵身上。
谁道那凤凌却是为难地动了动嘴唇,说道:“凌儿也想告诉母后,可是这是凌儿和鬼面将军的秘密,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花无艳一下子急了。
“他说如果我没有按照约定,讲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违背约定我就不会长小鸡鸡,母后,凌儿不想没有小鸡鸡。”凤凌十分委屈地说道。
“这……”花无艳一时哭笑不得,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这果然是那香蕉男的风格,竟然这样去吓唬一个小孩子,不过,效果好像还是很好的样子!
“好吧,那母后便不问了,一会儿你父皇便来了,你和好好说说。”
“父皇?我没有见过父皇,他是不是很凶啊?”凤凌说着竟然不自觉抖了一下身子。
“放心吧,你父皇不凶,他很好的!”
“真的吗?”凤凌不确定地问道。
“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花无艳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凤倾逸的声音。香鲤旁若无人,往后退了几步,阿碧却显得有些拘谨,在凤倾逸进门后,就跪下给他行礼。
“你是玉贤宫的阿碧吧?”
“皇上还记得我?”阿碧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倾逸。
“朕……当然知道你!”凤倾逸只是强调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挥手让阿碧下去了。凤凌原本因为害怕一直躲在花无艳怀里,不敢回头,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忽然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了凤倾逸,瞬间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然后从花无艳怀里离开,向凤倾逸扑过去。
“叔叔!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凌儿的吗?”
“对啊,叔叔听说凌儿搬到了这里,便来看看凌儿。”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叔叔了,叔叔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凌儿了。”凤凌将脑袋贴到对方的颈窝里,看得出来十分依赖对方。
“凌儿有没有听叔叔的话,好好地练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