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找个理由不赌了,这一千两输就输了。”
“可是我大话都说在前面了,要赌十轮的,哪能言而无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这赌馆里混?”
弦音汗。
心想,你不是连作弊都用上了,还在乎言而有信?
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那怎么办?”
厉神医咬唇想了想,眸光倏地一亮:“有了。”
“怎样?”
神医刚准备说,男人低醇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万公子好了吗?”
是卞惊寒。
大概等得有些不耐,也出了房间,正长身玉立在门口的外面,黑曜一般的凤目映着半下午的阳光,微微眯着,看着她们这边。
“好了好了!”厉神医立即回道,末了,又转眸看向弦音:“走,我有办法。”
然后,就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莫名,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见她这般笃定,想她也定然是有把握,便脖着脚一步一步跟上去。
见她们回来,卞惊寒也未先进屋,而是就站在门口,让厉神医先进了门,然后又看向弦音,视线在她的腿上略一盘旋,问道:“小丫头的脚没事吧?”
“能走就说明没大事。”厉神医回得快,也回得心大得很,一撩衣摆在原位上坐下来。
弦音也不能做声不是,反正神医也帮她回了,便低着头默不作声拾步进门,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胳膊上一暖,是卞惊寒的大手顺势扶住了她。
弦音心跳踉跄,原本还没什么的双腿反而有些发软,好在过了门槛,他就非常自然地松开了她。
弦音长睫颤了又颤,对着他略略一颔首,以示感谢,便跛着脚回到厉神医的边上坐下。
这厢卞惊寒也回到位子上坐好。
“继续?”他问向厉神医。
厉神医微笑点头:“当然。”
起身将骰盅拿到了自己面前,“现在该万某坐庄,韩公子来猜了。”
摇骰、扣桌,厉神医一套动作也是娴熟得很。
略略抬盅看了看里面的,她含笑问向对面的卞惊寒:“韩公子请猜。”
卞惊寒本是低垂着眉目静默,听闻此言,徐徐抬起眼,薄唇轻启:“大。”
厉神医脸色微微一滞,旋即又恢复如常,扬手拿开骰盅。
六粒的点数相加赫然是二十。
“韩公子又赢了,厉害厉害!”厉神医重新将骰盅扣上,推向卞惊寒。
末了,又自袖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起身递到卞惊寒面前。
弦音汗。
不是说有办法吗?这就是她的办法?办法就是继续赌运气?
又轮到卞惊寒摇骰了,他伸手攥上骰盅,厉神医忽然开口:“韩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