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翻了翻,他准备粗略看一遍写的是什么,再从第一页细细看起。
一翻自然就翻到了纸张很硬,且页面很不平整的那页。
书页上一大滩淡黄色的污渍,显然是被茶水淋湿过。
他微凝了眸光看去。
在看到【会说奇怪的话,会唱奇怪的歌】时,他眼波一滞。
继续往下看。
一口气将那页的记录看完,他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深深地呼吸,完全变了脸色。
这兰婕妤的症状......怎么跟聂弦音,那般相似?
同样失忆,同样会说奇怪的话,同样会唱奇怪的歌,同样行为大胆、言行举止不受礼数所束......
一身两魂?
两个人?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他不信!
这定然是当时的史官自己杜撰的,一定是。
然而,或许是牵扯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所以,他又不得不凝了几分隐忧。
如果,如果这上面记录的是真的。
那,如今她跟兰婕妤一样怀孕了,一样要生孩子,会不会一样在生完孩子就......
不,没有如果。
他不敢做这个假设。
但是,有一个答案却是渐渐浮出脑海,慢慢变得清晰。
那个假沐辰就是因为这个带走了聂弦音?
所以,果如他当初的猜测一样,他最怕、最担心的那种猜测一样,是她的故人、失忆前的故人带走了她?
疲惫地阖上书,他双手掩面,以一双手掌上下摩挲了一遍自己的脸,将手拿开,他的身子朝后面椅背上一靠。
并非他不相信厉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秦义的可能性很大呢?
秦义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他的绵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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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管深,让其飞鸽传书给午国他们自己的人,让他们速速去查秦义。
下午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厉竹的飞鸽传书。
厉竹告诉他,此事不是秦羌所为,她怀疑是秦义所为,只不过,秦义不在府中,府里的人也不知他人在何处。
卞惊寒看完就不淡定了。
果然!
果然不出他所料,果然是秦义!
虽然厉竹用了怀疑二字,并没有肯定,但是,他们两人都这样觉得,就说明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而且,他一直觉得秦义不简单,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不是很会,是极度会。
一般人他相处一二,就算不能完全知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也定能看破几分,可这个男人,滴水不漏,每一面似乎都是假,每一面又似乎都是真。
这样的人,一旦躲起来,想找到定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当即又让管深再飞鸽传书给午国他们的人,让大家在午国全力寻找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