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伴,就是她,她一人所为,我也没想到她会剑,且剑法如此厉害。”
秦羌沉默,没有接言。
常姜又虚弱沙哑地缓缓继续:“我跟厉神医本就都不会武功,然后见到是她,我们又根本不设防,谁知,我上前,她就给了我一剑,神医见状还呼救了,可库房离前面远,而且七公主进去之前,肯定已经确认了周遭无人,所以,根本没人听到,神医就躲、逃,推翻了好几个货架,却终是没能逃出七公主的魔爪。”
似是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把心口,秦羌痛得眉心微微一皱。
眼前浮现出那个女人呼救无人、逃躲无门、被提剑的秦心柔追得仓皇乱跑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该有多害怕,该有多无助?
失神了一会儿,他起身:“你失血过多,好好休息,听说田医女已经开了不少补血的药,你按时服用,本宫也会交代厨房,给你食疗。”
常姜这才睁开眼,看着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可是羌哥哥,我痛,好痛,伤口好痛......”
边说,边伸手轻轻拉了他的袖襟。
秦羌垂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本宫给你配一些止疼药。”
“没用,方才田医女已经给我用了止疼药,可是没用,还是痛,好痛,就像是那日中了虹殇的毒一样痛......”
提到虹殇,秦羌又是眼波一敛。
当日之痛,何止她一人在受?彼时彼刻,某个女人也同样在石屋里承受着。
如今,那个女人躺在冰冷的地窖里,想痛都不能痛了。
“忍忍吧,痛,至少说明你还活着。”他将落在衣袖上的手拿开,放回到榻上。
收回手的时候,却又被常姜一把抓住。
“羌哥哥就不能多陪陪姜儿吗?就像那日姜儿中了虹殇之毒一样......”
“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忙,真凶还逍遥法外,难道你不想早一日抓到她吗?”
常姜长睫微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他的手。
秦羌转身朝门口走。
看着他的背影,常姜突然开口:“羌哥哥会杀了七公主吗?”
“若是她,会。”秦羌没有回头,走了两步又蓦地顿住,“无论是谁,本宫都会杀了他(她)。”
常姜一怔,秦羌拾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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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夏蝉声声。
秦羌从冰窖里出来,缓缓走于夜色中。
已经整整三日过去了,那么多人在找,几方的势力在找,秦心柔竟然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或者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所为?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还是他这个人很难相信别人,原本他还觉得是秦心柔所为的可能性很大,姜儿突然死而复生,且以人证更加证明了凶手是秦心柔,他却反而觉得是秦心柔的可能性小了。
主要是这一切都太齐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无一例外地直直指向秦心柔,物证还是两个受害者各自都提供了,一人手写血字,一人手握剑坠儿。
这样的证据,根本就不用再查,铁板钉钉就是秦心柔所为。
可越是这样,越显得不正常,太齐了,证据太齐了,齐得就像是刻意一般。
原本姜儿未醒之前,他还做了种种假设,想了种种可能,怀疑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