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骤冷,双眼凌厉地眯了起来。
燕尔看到了,却明显不甚在意,唇边的冷意更甚,一边推开陆圣擎的手,扶着床艰难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伤口碰了水,她会有多难受,有多疼。
可是。
走到一半,燕尔的步子微微一顿,没回头,却微微侧脸看向陆圣擎,口气里带着浓浓的嘲弄和厌恶的意味。
“陆圣擎,从别的女人的床上下来,就跑来强行睡我,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心里的那口积攒了好久的郁结之气,燕尔到底是不想再压抑了。
“还有,抱着别的女人,在和我滚过的大床上做的时候,就没有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陆圣擎瞬间拧起眉头。
听着燕尔所说的那些不着四六的话,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燕尔挺直脊背,因为双腿间的不适,别扭走向浴室的背影。
别的女人......
和她滚过的大床上。
一瞬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中的凌厉随之消退,嘴角的冷寒,逐渐变了味道,缓缓地勾了起来。
下一秒,他抬步走到燕尔身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转身放到床边,强制地将她压入了床榻间。
“燕尔,身为我的陆太太,见不得我和别的女人,是你的权利。”
男人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起身的时候,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
“至于你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占的问题,”陆圣擎说着,暧昧的气息,忽然朝着燕尔再度紧紧地压了过来。
“以后我要你。可以做一次,就换个地方,你觉得如何?”
不等燕尔反应过来,男人忽然起身,直接站了起来,当着燕尔的面儿,将自己的衣服套上。
一瞬间,脸上的表情也从戏谑变得冷沉,像是刚才那一瞬间的陆圣擎,压根没出现过一般。
他看向燕尔,目光带着几分严肃的冷沉。
“乖乖躺着,我会找人帮你处理伤口。燕尔,别试图挑衅我的耐心,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说完,直接转身出了卧室。
燕尔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出卧室,又不敢真的逆着他的意思起来。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还是没来由地觉得一阵阵恶心,心里憋闷。
一抬手,手里的枕头狠狠地丢了出去。
“陆圣擎,你简直无耻又恶心!”
门外。
隔着一扇门,陆圣擎清晰地听到里头一声枕头落地的声音,面色未动,抬手探进口袋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从下午到现在,除了正常的通话之外,最后的那几通电话,都是他打给燕尔,燕尔却关机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男人静默半晌,深邃暗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冷光。
片刻,他打了两通电话出去。
第一通,打给冷束。
燕尔身上的伤口再不好好处理,眼看就会出问题。
第二通,是打给苏榄的。
只是电话还没打出去,苏榄的电话率先进来的。
“陆少,太太下午出事了。”
苏榄的口气有些急,大约是因为还不知道燕尔在陆圣擎这里的原因,整个人都很紧张。
“还有,燕以歌的母亲,明薇回来了。”
陆圣擎眉头一紧。
似乎只是简单的一句“明薇回来了”,有关于燕尔整个下午所有的遭遇,不用问,也都有了最合适最合理的解释。
“陆少,太太被明薇和燕以歌陷害,燕以歌的孩子没了,太太进了局子。而且我还查到,太太在进去之前,曾经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只是不知道......”
“我知道。”
只是那个电话,刚好被秦子衿接到,而后删除了。
所以。
他的陆太太,才会在局子里遭受了这一切,最后又被封睿带了出去。
所有的一切,从来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想到燕尔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陆圣擎的眸光里闪过片刻不易察觉的杀机。
“苏榄,有件事,你现在就去办。”
*
冷束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匆匆赶过来的。
除了他和自己的药箱,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女孩,身上还穿着没换下来的护士服。
一进门,就见陆圣擎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抽烟,身前干净的茶几上,散落着厚厚一堆新鲜的烟灰,还有半截没燃尽的香烟,夹在男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
见他们进来,男人起身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最先抬步往楼上走。
“她在楼上。”
冷束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我说哥们,你跟你媳妇儿出了那么多状况,什么时候不是我一个人搞定的?干嘛一定要带个女的过来?麻烦!”
抱怨归抱怨,当冷束跟着陆圣擎进门之后,看到床上已经睡过去的燕尔,还是乖乖自动闭嘴。
房间里还有未曾散去的淫靡味道,大床上的燕尔,该是太累太疼,不知不觉歪在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