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
有些情绪一旦表达出来，他和燕尔之间，可能连那点可怜的情绪，都要留不住了。
越是想，封睿越是觉得自己的心头呕血。
“燕尔，你忘了你一身是伤在医院里说过的那些话了吗？”
封睿只能死死地压下那些在心头疯狂流窜的情绪，走出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自己说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和心力，你是在太累了。你要离开他，彻彻底底地离开他。你都忘了吗？”
燕尔被那些话质问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咬了咬唇，轻声回答说。
“我没忘，我已经正式和他提出离婚了，也分居了，只是......”
“那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封睿，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们出什么意外，我没别的想法。”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她的预期，完全在她的意外之外。
封睿眯着眼睛，眼神里泛着几许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冷光，瞧着燕尔脸上那一抹明显带着躲闪和心虚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冷笑出声。
“我看，是你自己想吧？燕尔，是不是跟他陆圣擎的时间久了，你不仅爱上了他，更爱上了他的身体，不能自拔了？”
燕尔猛地抬头看向封睿，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你......”
他在羞辱她。
从小到大，这个一直保护自己守护自己，一滴眼泪都舍不得让她掉的封睿，正在用一种近乎尖锐刻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话，在羞辱她。
燕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起。
封睿瞧着燕尔陡然变了的脸色，这才惊觉到自己到底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反应过来顿时慌了，朝着燕尔就要伸手。
“尔尔......”
燕尔猛地朝后退开，像是对待也陌生人似的，瞬间躲开了封睿的触碰。她咬着唇，红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封睿良久，忽然转身走了。
瞧。
这就是她爱错一个人的代价。
如今，连她最亲近的亲人和自己最最信任的好朋友，都用这样有色的眼光在看她。
呵！
“尔尔！”
身后的封睿终于意识到自己多么过火，对燕尔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之后，连走带跑地之追了过去。可每次伸出手，都被燕尔无情地甩开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气，所以才口不择言地对你说了那种混账话！尔尔，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结果封睿话音刚落，前方一直低头走路的燕尔忽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身形猛地一晃。
封睿一停，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几步往前绕到了她的跟前。
“尔尔，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