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有看到图,可是封首辅看到了,他可以确定这副图是新画的,上面还有新墨的味道。
“这是新画的图?”封首辅抬头,试探的问道。
“没错,这副图是景炎昨晚画给朕的,朕找人核实过,毫无——差错。”最后两个字,秦寂言咬得极重。
任谁知道,自家的住处被人摸得这么清,都不会高兴。
当然,封首辅手上那副建筑物图,并不是景炎亲手所画的那副。这是秦寂言昨晚找人重描的,将一些不宜让外人看到的地方抹掉了。
“景炎,他,他……”旁人不知景炎的身份,封首辅可是一清二楚。
昭仁太子的后人,墨家后人。昭仁太子打一出生就生长在皇宫,这座皇宫就是墨家人建的,景炎能画出皇宫的建筑图,再正常不过。
可是,这些话封首辅却不能说。
“景炎?他唆使江南军队叛乱,引水淹城,又对皇宫这么了解,他要做什么?”其他人不知景炎的身份,细数景炎这两年所做的事,越说越心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此人绝不可姑息,日后必是我大秦祸乱之源。”随着荣王世子与周王的惨败,大秦内乱的根源已除,可景炎的出现又让众人绷紧了弦。
不过,众位大臣除了看到景炎的野心外,也看到了皇宫的不安全,“皇上,皇宫不安全,肯请皇上移宫,准臣重修皇宫。”
说这话的自然是工部的人。
皇上住的地方,一个外人比皇上还要清楚。要是景炎安排刺客进宫刺杀皇上,成功的机率至少是五成。
工部的人一开口,众人立刻想到这个问题,纷纷请秦寂言移宫,待皇宫重新修建好,再回来。
面对众人的请求,秦寂言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静静的听众位大臣,引经据典的说移宫的好处,还有不移宫带来的危险。
封首辅开始还不明白秦寂言的用意,见秦寂言放任众位大臣商讨移宫的事,封首辅立刻明白了。
皇上这是要去江南,这个时机真是再好不过了。
揣摩明白了圣上的用意,封首辅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而他一出口就直指问题中心,言词也十分犀利,大有秦寂言不移宫,就是不顾江山社稷,不顾黎民百姓,没有责任心与担心的行为。
这就是文臣,任何一件事到了他们嘴里,只要他们愿意,都能说出一朵花来。
面对封首辅言词犀利,不怕死的谏言,秦寂言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同意移宫,并且下旨,着工部领头,招集能工巧匠重修皇宫。
皇上同意移宫,接下来就是商量移宫的时间了。可不等众人商量,封大人就直接开口了,“皇上,皇宫不安全,请皇上今天便离宫,移驾城外别院。”封首辅知晓秦寂言的心意,把事情说得异常严重与急切。
“去了城外别院,早朝怎么办?”众人不反对秦寂言移宫,可听封首辅的意思,今天就要移宫,这……事情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皇上就去了城外,他们要找皇上可就麻烦了。
“按当年太祖皇帝南巡的章程办理即可,早朝暂时取消。日常琐碎的事,内阁每日呈报给皇上知晓,第二天取皇上的批示即可。大事、特事去城外求见皇上,本官每五日出城,给皇上汇报一次。”封首辅不愧为是封首辅,不过转瞬间,就拿出一个还算不错的方案,并且还有例可寻,有据可查。
当年太祖皇帝南巡,整整走了一年,朝政都能处理,皇上这才去城外别宫,有什么不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