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和大富都是不会出卖青门的人。”陆振华接了话。
“傅先生和海叔自然不是。”孟欢认同,旋即口吻遗憾,“我只是为陆爷你感到惋惜,这一次因为陈青洲,折损了两名大将……”
陆振华睁开眼,自行脱开孟欢的手,没让她再揉,端起茶杯,隐隐约约泄露出一股难得的烦躁。
但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两三秒而已,他恢复神情,沉声道:“再等等看情况。”
“嗯。”孟欢未再多言,把手换到陆振华的两肩上,轻轻捏。
雷堂主不多时去而复返,汇报道:“陆爷,那位女警察的家里,来了警察,把我们派去盯守的两名兄弟叫到跟前问话了。”
还是被发现了。不过陆振华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终归两个手下也任何违法乱纪的举动,合情合理的借口解释一下为什么长时间在别人家外面逗留就好。
陆振华更关心的是:“那位阮小姐有什么情况没?”
不久之前刚传回来的消息是,阮舒昨晚进去心理咨询室之后就睡在里面了,没再出过门。
他的问话这也正是雷堂主接下来要汇报的:“警察进去了心理咨询室,没多久,阮小姐一起跟了出来,上了警车,也去了警察局。”
陆振华原本打算过,今天找人向警察局那边提供线索,现在她倒是自己先去了。听言他沉吟片刻,说:“今天正好也是该去警察局把少骢的尸体领回来的日子。”
……
为了不再额外生出麻烦,阮舒干脆选择了主动见警察去警察局销案,由马以陪同前往。
到了警察局,二组组长亲自来给阮舒做笔录,很为她的安然无事高兴,随后进入正题,询问她这大半年来的去处。
阮舒的说辞和之前临时编出来骗陆少骢的差不多,只是更加具体了,丰满了不少细节。
“也就是说,阮小姐你也不清楚,当时是谁把你从谭家别墅的密道里救出来的?”二组组长问她确认。
阮舒蹙眉点头:“嗯,我不知道。我被谭飞绑架期间,谭飞给我灌了太多的药,加上他的折磨,我的脑子一直都不怎么清醒。”
“最后一次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丁点儿不清楚,再醒来,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已经是好几天之后,在一家私人小诊所里接受治疗。我也向诊所里的人打听过我的救命恩人,但他们也不清楚,我的诊费倒是都邦我垫付了。”
二组组长看她片刻,目光微微透露出研判,然后问:“那家私人小诊所的地址能提供给我们么?”
“可以的。”阮舒接过纸和笔,把地址写了下来。写的是见警察之前,她让庄家临时在海城的隔壁省买通的一个非常偏的个体小诊所——这种时候,她很想感慨,有钱好办事。
二组组长接回纸和笔,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字,重新抬眼看阮舒:“原来阮小姐一直近在咫尺啊。”
阮舒微抿一下唇,说:“希望您能理解,虽然我得救了,但很长一段时间,我依然每天活在恐惧之中,担心谭家发现我的行踪,对我施加报复。我太轻如蝼蚁,如果他们家要我死,我根本都不过。”
“阮小姐,你想岔了,我们警察会保护你。”话出口,二组组长自己都没十足的底气,当时警察并没有及时救她出来。
尴尬地咳了一下,他示意纸上的地址:“我的同事之后会去这个诊所确认,或许对阮小姐的救命恩人有新的发现。”
“好。如果真能知道救命恩人,希望警察同志能告诉我,我好跟对方道谢。”阮舒略略颔首表示感激。
二组组长默了默。
谭家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且彼时他们家闹的事挺大,影响到了谭家的仕途。他们根本没想再去追究最后是谁给谭飞搞了那么一出恶作剧,只想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警方这边主要调查的也是那起绑架案。如今阮舒现身,案子总算可以有个了结,是故其实最后更大可能是对“救命恩人”不了了之了。
二组组长心里甚至隐隐怀疑,因为对方救了阮舒的命,阮舒为了报恩,故意隐瞒对方的身份……?
当然,面上他只是笑着点头:“如果真能找着‘活雷锋’,会邦阮小姐这个忙的。”
阮舒稍加一顿,又强调:“我这次虽然总算有勇气回海城来,但还是希望能低调。”
“阮小姐放心,我们警察局又不会敲锣打鼓地四处宣扬。”二组组长开了个玩笑。
阮舒再次表达感激:“这大半年,麻烦你们为我挂心了。”
“阮小姐没事才是最要紧的。”二组组长笑,“一会儿销案手续才能办下来,为防等下有什么问题,阮小姐就在我们这儿再坐一坐,稍等等。”
“好,我明白。”说话间,阮舒接过笔,在笔录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跟着二组组长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