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丁丁轻轻摇头,跟上长歌的步子。
一路上宫人们见到风光更甚的宛贵妃都惊艳不已,而后就是颤颤惊惊地行礼跪安。到了龙延宫,小宇子见着长歌的时候面上闪过不自然,笑容也僵了僵,但碍于身份还是规规矩矩地见了礼问安。
长歌是听说那日他将雪姬的汤带进去后被黎湛罚了,她也不在意小宇子的敌意,换做她身边的奴婢,对能够威胁伤害到自己的人,也是不待见的。再说,自己就要走了,和一个太监计较什么?
“禀报皇上一声,就说宛贵妃求见。”长歌红唇微启,丝毫不失贵妃的威仪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意思。
小宇子不敢不报,转身就进了宫殿,没过一会儿,他闷闷地道,“贵妃有请,皇上让您进去。”
于是长歌在丁丁的虚扶下不抬优雅地走了进去。
走到内殿前时,长歌松开自己的手,对丁丁吩咐道,“你在这守着,本宫和皇上有些话要说。”
丁丁有些古怪地看了眼长歌,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抿抿唇保持了沉默。“是。”只得颔首,退到帘子两旁,静静地候着。
内殿熏着淡淡的好闻的龙延香,香里应该还加了一点松香,因此味道清冽幽香,闻之十分舒适。
黎湛在自己的寝宫自然是穿着简单的墨袍,他案前有一名太监在磨墨,见了她立即行礼,“奴才叩见宛贵妃。”
“免礼。”长歌淡淡地道,眼睛看向停下作画的黎湛,他长发挽上,玉冠剔透,面如冠玉又寒若冰霜。仿佛高山雪莲不可接近,又像是地狱黑莲冷漠寡淡,这样矛盾的结合,偏在他身上就相得益彰。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长歌,不知从何时开始,长歌不再扮演那个依附他哄他开心的馥笙了,而他像是不曾察觉般,只是看着她出神的时候多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最后还是黎湛出了声,却是对着磨墨的太监,“你下去。”
太监出去后,殿内就只剩两人。
长歌今日的妆容偏冷艳,使得她那张与高长歌冷艳无双的脸相比有些稚嫩的容颜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她双手垂着,眸光轻闪,视线落在案桌上黎湛未完成的画作——
一副雪景,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落寞的雪景。
收回视线,长歌微微扬了扬嘴角,“皇上,臣妾求您一件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