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佩玉指责就算了,杜兰惜竟然也敢落井下石,余书豪有些不能忍了,瞪了她一眼,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我外人?”杜兰惜气得跳起来,“我嫁到沈家几十年,早已把沈家看得比娘家还亲。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沈家的事情,你竟然敢说我是外人?”
这下,沈勇林也怒了,指着余书豪就说:“你说谁是外人?”他本就是军官,不怒自威,此刻发起怒来更是吓人。
余书豪的脸色越来越差,沈家今天摆明就是要为难他。他也不再多说,拉着沈佩林就要走。
“怎么,你还要抢人吗?”沈勇毅拦在他的面前。
余书豪说:“我只是想和她谈谈。”
沈佩玉把沈佩林拉到一边,说:“我妹妹不想和你谈。”
余书豪彻底被激怒了,他的目光扫过一圈人,最后盯在杜悦的身上,恶狠狠道:“余悦,你看得很开心吧?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把你妈妈逼走的。我和你妈妈走到那一步,我承认我是有不对,但如果不是沈家自私自利,帮着沈佩林逼走了你妈妈,你们最后怎么会落得那个下场?我知道杜帧没有害沈佩林,是她要去打杜帧,没有打到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没有了孩子。可是我不敢和她作对,我只能看着她欺负你们。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真正该恨的,是他们沈家!他们今天把我逼到了这个份上,我就没有必要再为他们隐瞒了。你妈妈的事情,就是老爷子和你的公公设计的,逼她打胎,害了杜帧,也害了你。”
“你给我住嘴!”沈安邦忽然大吼,吓得小元宝睁大了双眼看了他一阵,然后哇的哭起来。
奶妈赶紧上来把小元宝抱走。
沈勇毅上前揪住了余书豪的衣领,脸色铁青:“你发疯发够了没?逝者已矣,悦悦又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不能让她好过点吗?”
余书豪冷笑:“怎么,被我戳破了真相,一个个都恼羞成怒了?不是我不让她好过,是你们不让她好过的。当初我就说过,余悦嫁给沈家不会幸福的,你们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们也太天真了。”
“你给我滚出去!”沈安邦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沈佩林走上前,狠狠地给了余书豪一巴掌,然后对沈勇毅说:“大哥,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为我的事情焦头烂额。让我出去和他说清楚吧。”
她转过身,看到杜悦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凄然地一笑:“悦悦,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妈,是我抢了你妈妈的男人,也是我害你妈妈出车祸的。我以为你妈妈会告我,但她非但不恨我,还为我隐瞒。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内心也一直受着煎熬。杜月默是个好母亲,真的,她真的很爱你和你哥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罪你爷爷和你爸爸。还有家琪,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也不要怪罪他。等我回来,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沈佩林向门口走去。
余书豪挣开沈勇毅的手,整理了下领带,嘴角泛起讥讽的笑。他想看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看到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心里无比开心。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
沈安邦看着杜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悦低着头,说:“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姑父,我先回房间了。”
沈家琪起身说:“我去照顾她。”
陈鸿长叹一声,没想到好好的一顿团圆饭会闹成这样。
杜悦回到房中,从梳妆台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锦盒,就是杜月默留给她的那个。她打开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玉佩,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余书豪领口为什么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
而她想起屈南风那些隐晦的话语,现在才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破坏别人家庭的不是杜月默,而是沈佩林。
是沈佩林横刀夺爱,还借助沈家的势力逼得自己的母亲走投无路,生下了有智力障碍的哥哥,为了让他们生活的更好而把他们送入余家。
但是杜月默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早就已经变了心,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不屑照顾。
杜悦握着那块玉佩坐在镜子前,温润的玉佩握得紧了,也会把手心硌的生疼。
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嗓子也是又酸又苦。她很想大哭一场,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