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刚皇后寝宫那边闹腾的比较严重,宫里值夜的侍卫和太监都去了皇后那边,以至于武青颜与长孙子儒这湿涝涝的走了一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看见。
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长孙子儒忽然停下了脚步:“武青颜,不如你今夜留在宫里吧,我的寝宫虽然不大,但容下你还是比较富裕的。”
不管她是真忙到没空伤心,还是一直在用笑容掩饰,他都不放心她自己回药铺。
武青颜摇了摇头:“你留在宫里住几日,帮我看着点皇后那边,别让皇后抽风的烧了那尸体,至于我……”她轻轻一笑,“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为情自杀的事我还干不出来,况且我还要和某人去算个账!”
长孙子儒轻笑着摇头:“我不是怕你自杀,我是怕你把别人给杀了,你自己也说了,你要去找人算账不是吗?”
武青颜勾唇,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吧,我要去算账的那个人,不是你的宝贝弟弟。”
“恩?不是明月?”长孙子儒微微一愣,这次他倒是诧异了。
“在长孙明月还没主动找我负荆请罪之前,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她说着,继续往前走,高抬起自己的一条手臂,对着身后的他摆了摆手,“借你的马车一用。”
是长孙明月在大街上被女人给抱了,又不是她在大街上被男人给抱了,他不来找她解释,她凭什么去他问理由?
男人不能惯的太严重,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的!
等在宫门外的车夫,瞧着武青颜浑身的水珠滴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他记得刚刚皇宫里的人喊的是走水啊!可这皇子妃和二皇子怎么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难道不是走水是发河?
武青颜不知道这车夫是发什么呆,自己都上马车半天了,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伸脚踹在了马车壁上,没耐心的冷下了声音:“等着看日出呢?送我回府!”
车夫被震得身子一晃,赶紧点头称是,跳上马车行驶了起来。
站在宫门口的长孙子儒,一直到不见了马车的踪影,才对着夜色轻轻地开了口:“魅影。”
“主子。”
“你亲自去皇后寝宫看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是。”
随着魅影的离开,他也转身朝着皇宫里走了去,皎洁的月白笼罩在他的身上,充斥着淡淡的寂寥。
……
从武青颜与长孙明月离开了之后,韩硕便一直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转圈。
困倦到直打哈气的麟棋,不明所以的揉着眼睛:“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能不能不转了?”
韩硕扫了一眼与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困意的武博弈,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下去,继续转圈……
从武青颜离开了之后,他右眼皮便一直没完没了的跳着,他本以为不过是他太慌乱了,可就在刚刚,他手下也是长孙明月身边的暗卫来报,将今晚在闹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韩硕几乎都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听下来的,只觉得在听完了之后,自己的整个天都塌了。
武博弈叹了口气,看着脚不停歇的韩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况且这事我也是知情的,她就算要怪也不能怪你自己。”
韩硕急的眉角直抽:“不一样,是我先和主子说,在药铺里发现了那个女人,不然主子也不会无故前来,本来我以为主子会找个机会和武青颜把话说清楚,可没想到今儿晚上竟出了这档子的事,现在好了,武青颜肯定以为我是向着那个女人的。”
武博弈眉头紧锁,也是满脸愁云:“曾经在师傅刚刚把那个女人抱回来的时候,高僧就说过她早晚有一日会醒过来,所以这么多年,主子一直把上等的灵芝和人参种植在秘园之中,为的就是仙气不散,保持那个女人的容颜不老,我以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都不曾睁一下眼睛,可没想到……”
韩硕点了点头:“前段日子她无故在秘园里消失,我当时还以为她是被人偷走了,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醒了,自己离开了。”他说着,脸上一阵懊恼,“早知道我应该一早就告诉给武青颜的,现在也就不用这般的内疚了。”
麟棋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索性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然,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同时,虚掩着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房门大敞,凉风嗖嗖地灌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同时一愣,下意识的都站起了身子,可当他们看清楚进来的人时,均是没了一半的底气。
“主子,您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外面下雨了?”麟棋笑着当先迎了上去。
武青颜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继续朝着屋子里面走。
“咳……”武博弈轻咳了一声,难得软着口气,“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武青颜仍旧往前走。
韩硕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武青颜,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在她那冰冷的眼神之下,慢慢撇开了目光,侧身一步给她让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