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的时,除了韩硕和武博弈,其他人根本就听不见她究竟说了什么。
武博弈和韩硕点了点头,均是对武青颜的话产生了共鸣。
武青颜拉着韩硕又道:“你在这里看着她们,我随着西北将军出去一趟。”
一向和武青颜唱反调的韩硕,难得的点了点头:“好,不过速去速回,现在皇宫里乱的很。”
“知道了。”武青颜拉着武博弈出了大门。
武博弈一路沉默着,一直到绕出了冷宫的范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火光,拉着武青颜躲在了墙角处,一边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一边小声的开了口。
“为何要弄得这般神秘?难道你料定在那个屋子里有他人的奸细?”
武青颜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人我心里有数,刚刚我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是不想让辽国公主听见,如今辽国国主生死未卜,若是她知道的话,发起疯来岂不是更麻烦?况且我刚刚所说的只是猜测。”
武博弈看着不远处散落的几个拎着长刀的人,朝着另一侧的寝宫飞奔了去,松了口气,转眼,见武青颜心事重重,也是愁眉不展。
“你有多大的把握确定,这件事情和太子殿下有关系?”
武青颜沉默了半晌,忽而目光坚定:“百分之九十九,但虽然是如此,还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偏差,在没有确凿的把握之前,此事还不能声张。”
其实她刚刚和武博弈还有韩硕说的,并不是她发现了什么,而是她出于观察过后的猜测罢了。
先不说那些冲进宫里来的人是怎么回事,单说刚刚来杀他们的黑衣人,极有可能是长孙益阳的人。
这些黑衣人穿戴统一,训练有素,显然和武博弈口中那些在宫门口作乱的人不一样,而且她刚刚也看了看整个皇宫,除了宫门有些吵闹之外,唯一起火的两处寝宫,就只有长孙子儒的寝宫和辽国国主所居住的寝宫。
如今辽国公主已经嫁给了长孙子儒,而长孙益阳只能干瞪眼,但若是辽国国主和辽国公主一起死在了大齐,那么长孙子儒不但得不到辽国的兵力支援,反倒是会四面楚歌。
辽国公主既然嫁给了他就是他的人,如今和辽国国主死的不明不白,若是长孙子儒当真不给一个交代出来,辽国岂能善罢甘休?
既阻止了辽国的兵力支援,又平添给长孙子儒找了这么多的麻烦,这个人要说不是长孙益阳的话,她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了。
“其实你应该告诉辽国公主真相的,毕竟想要谋害她的并不是我们。”武博弈见远处没人了,再次拉着武青颜朝着另一处着火的寝宫走了去。
武青颜笑的无奈:“辽国公主对我满是偏见,我说出来的话她哪里又会相信?”
武博弈一脸活该的扫了她一眼:“你瞧瞧你刚刚是如何对待人家的?就算她对你没偏见,也要对你有偏见了。”
武青颜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侧过脸吹起了口哨。
宫门前,战火纷飞,因为事发突然,饶是武将们调动兵马赶来救援也来不及,全都被那些匪盗挡在了外面。
熹贵妃匆匆而来,站在宫墙上看着下面一团乱的场面,忍不住皱眉。
长孙子儒正在和几名官员说着话,见着了熹贵妃,赶忙匆匆走了过来:“母妃怎么过来了?”
熹贵妃瞄了一眼下面:“可知道是谁带的头?”
长孙子儒摇了摇头:“现在还查不出来,不过他们腰身上都别着一块腰牌,看样子应该是易和军的人马。”
熹贵妃愣了愣:“易和军?”
长孙子儒本是还打算隐瞒一段时间关于易和军的事情,不过如今见事态已经发展成了这样,饶是他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住了。
易和军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他们这阻止的首脑分布在各个国家,也就是说,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到现在几个都不曾查明。
易和军都是一些农民的起义军所组织,专门对抗朝廷的恶势力和暴君政权,因为大齐的先帝一向崇尚君子之道安定天下,所以在大齐还从没出现过易和军暴动。
只是在先帝驾崩之后,长孙子儒便是收到了大齐地方上官员的折子,纷纷启奏说易和军蠢蠢欲动,似乎是想要争夺大齐的皇权。
当时长孙子儒并没有想太多,虽然易和军这几年的队伍逐渐增大了起来,但要想冲进皇宫还是妄谈,况且若是大齐在他们起义之前便有新帝登基的话,他们的暴动便没有了理由。
为了能不用一兵一卒压腿易和军想要起义的心,他已经快马加鞭的想要争夺皇位,可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若是没有内应的话,易和军是根本不可能攻开宫门的,不过眼下事态紧要,他也没有心思追查究竟是谁做了易和军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