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熄了烟,胳膊撑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他,“现在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利于所有人,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给我证据?不强求。”
他的目光软下来,默了片刻后说:“你会有危险吗?”
我又抽出一根烟来,点了几次都点不着。
“妈的!”我骂了一句,扔在一旁。
“听说陈远是你哥。”王暮晨出奇的冷静。
“是,但我讨厌他,他最该死。”我抬起头,笑笑,“我不会有危险,你放心,愿不愿意,你只管说。”
“愿意,明天上午十点,还在这儿,我给你懂你关系,你替我完成我没有勇气做的事。”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抽了半晌的烟,觉得自己穷途末路。
我敢肯定的是,他母亲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不想再把事情弄到一种举步维艰的地步,可是心里又对王扬憎恨至极。
这两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赫连策的车停在旁边商场的停车场,我上去以后,他问:“怎么样?”
他目视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
“明天上午十点,他交给我。”
“可靠吗?”
“可靠,你别忘了,保他安全。”
命运兜兜转转,竟让我陷进这样一场风波,每个人都与我息息相关,最后却偏偏和最陌生的赫连策在一起谋划。
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但却无路可退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前一晚赫连策对我说的话。
“据我调查,王扬犯罪的证据就在他亲儿子,王暮晨手中……他这个人太软弱,这证据应该在他手里不短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拿出手,明明可以大仇得报,把老子扳倒了正好上位,但太畏手畏脚了。”
我不知道赫连策的调查从何而来,不过他评价王暮晨的话也不无道理,他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避税都变态,实际上在很多事情上比平常人都多了一份恐惧。
在汪洋的事情上,他大概也害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吧。
我在赫连策的豪宅住下来,是真真正正的豪宅,不同于李烁的低调,也不同于王暮晨的张扬,更不同于陈远的付款,纯日式的装潢,让整个房子很有情调。
但我无力欣赏这些,我们坐下来,守着一壶茶。
“悦悦,这件事儿要办成还得解决一个麻烦啊。”
我点烟的动作停下来,最近我的烟瘾越来越重了。
“什么麻烦?”我把烟点上。
“李烁。”
轻飘飘的两个字,我手一抖,宴会罗在我手上,我把它抖落在烟灰缸里,手上烫了一个红印。
“感情是个狡猾的东西,你用好了,它能帮你大忙,用不好,害的就是自己。”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烦躁的抖落了他的手:“有话直说,别跟我装深沉。”
他笑笑,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漆黑的眼睛像是幽幽的深潭。
“我们想计划能顺利的进行,就不能有人来添乱,到时候李烁肯定要对付陈远,这中间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弄?况且陈远本来也就不是很相信你,你得干一件事儿,让李烁对你死心,让陈远对你放心。”
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上一根,夹在指间燃着,我没心思抽一口。
“怎么做?你说。”
“相信我吗?相信我就好办。”
相似的话我也问过王慕晨,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我。
而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我和赫连策面前,我在心里问自己,我可以相信他吗?
我看着他说:“我相信你。”
有时候信任是无关乎时间长短的。
“好。”他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现在你住在我这儿,最简便的方法就是你我假装在一起,让李烁死心。”
我抬眼,看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就不怕李烁杀了你?”
“还没人这样口出狂言。”
我忘了,这是赫连策,从各方面比较起来,他不输于李烁,甚至还强于他,这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
和王慕晨见完面之后,时间过得格外快,像往常一样,一天很快结束,整个城市陷入黑暗。
我与赫连策在晚上十点出现在“仲夏”,酒吧里依旧灯红酒绿,完全没有那一场腥风血雨的痕迹。
狂欢与孤独同时在进行。
赫连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服,我穿着黑色的小套裙,宽大的领口,突出了我的锁骨,后背也露出大片,胸口处的蕾丝若隐若现。
我特意涂了红唇,头发松松散散的侧分着。
从刚进门开始,我就觉得周围的目光不善,还有几个人看着面熟,却叫不上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