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谈歆不好糊弄,金谦只能照实说:“我的心事,咳咳,谈先生理应不难猜。”
谈歆收了手,坐回祁恒对面,声音冷了几分:“听金大人口气,是威胁在下么?”
金谦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边咳边道:“谈先生……咳咳……这说的是什么话,如今我办案不利,咳咳,是我有求、咳咳、于你,怎敢威胁你?”
谈歆质问道:“你明明只是寻常咳嗽,小女对症下药,你若按时服用,怎会不见痊愈反而愈来愈坏?还说这不是威胁?”
一席话让金谦更急了,只余咳嗽声不止。
上了年纪的人,身子不似年轻人这般强壮,一阵咳嗽已是让金谦涨红了脸。
谈歆心中有气,又顾忌老人家身体不适,紧绷着脸道:“欢欢给你熬药去了,你这咳嗽什么时候好,我就什么时候查谢震。”
金谦愣住了。饶是见过再大世面,也从未见过如谈歆这般断案的人。这一招苦肉计,原是想让谈歆尽快查案,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延误了时日。
“听见没有?”谈歆声音高了几分,俨然不悦。
金钱点头“听见了。”
祁恒忽而开口道:“我说金大人这几日怎么没上早朝,原来病的这样重。”
谈歆看着他道:“这几日都没见他?”
祁恒颔首:“司门是朝中特殊部门,如遇急事,可告假不来。这几日我忙的要命,若是朝上见不到他,我便一整日都不会见到他。”
“那你每日不是来了司门?”谈歆追问:“都来了司门,也看不到他?”
祁恒看了一眼强忍住咳嗽的金谦,微微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司门每日要处理的事太多,金大人与我各司其职,各做其事,若非公事来往来,也难见上一面。”
“哦……”谈歆的气一下消了许多,本以为金谦拿病要挟她,祁恒也是知道的。然而这般解释,祁恒原来并不知情。
金谦不知她为人心性,她不怪他。可若对方祁恒,那就不可以。
既然两人多日不见,谈歆也不在此久留,吃罢就起身离去,好给两位留些说话机会。
待谈歆走远后,祁恒直言:“谈先生爱女险些被歹人杀害,苦肉计自然无需再用,你何必多此一举,惹自己受罪,也令谈先生不悦。”
金谦边咳边道:“对方势力太大,我怕耽搁的时日越长,谈先生想的越多,到时再反悔……”
“这绝不可能。”祁恒不假思索道:“谈欢对她来说至为重要,她不可能留着凶手逍遥法外。”
金谦又道:“她破案的手法,我相信你足够了解,可她为人如何,你怎能一时半刻看的明白?”
祁恒道:“欢欢对她来说,金银珠宝不换,一座城池不换。一个被放在心口疼爱的孩子,谈先生怎会舍得她出半分差错。”
“是我鲁莽了。”金谦缓缓低下了头。
“好在你年岁大,她气过也就罢了。”祁恒站起身,理了微乱衣袍:“我也有事要忙,你就按欢欢的方子喝药,应会很快就会好起来。”
“好。”金谦应了一声:“我过会儿就去抓药。”
声音方落,祁恒已是转身出了门去,只留关门声回应与他。
“这谈先生……还真是与众不同。”金谦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