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效尧一定也有所预料,,闻言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他兀自垂着眼睛,沉默了片刻,继而才开口道:“既然是从军,还是做着监军这样的位置,那么死也是很寻常的事情了。赵如意他……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苏谨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去,很轻地在郑效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好了,王爷,不晓得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任务?”郑效尧从悲痛中很快就缓过了神来,看向苏谨,问。
“没有了,刚才本王对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苏谨问。
郑效尧点头:“记住了。”顿了顿,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一定完成任务!”不论是为了在战场上死去了的无辜的百姓,那些为了祖国拼杀的将士,还是……为了他生死未卜的赵如意,赵监军。说是嫌弃,说是不在意,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那样的一个人。
军队很快整顿完毕,那边郑效尧也处理掉了二十五个躲在高出放冷箭的家伙。
苏谨站在军阵前面,意外地发现,北国军队最前面停着的战车之上,竟然坐着的是一身华服的白绯烟。她歪着个身子,隔着一段距离与苏谨对望。
苏谨狠狠地皱着眉头,终于晓得了为什么白绯烟要放出那样的一封战书。
他和白绾都以为将白绯烟的性子把握得很透,可是实际上,恰恰是白绯烟将他们两个人把握得很是透彻。这一点,在这场战争中体现得彻彻底底。
“王爷,弓箭手全部都解决好了。”郑效尧回到他的身边,对苏谨说道。
苏谨“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的正是郑效尧,不过脸色极为苍白。
“你怎么了?”苏谨问。
“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些伤。”郑效尧苦涩地微笑了一下。
苏谨皱紧了眉头看过去,意外地发现,郑效尧的左手臂上插着一支没入很深的羽箭,外头的部分已经被人折掉了,也十分粗暴地缠着布条,但是鲜血还是在不停地往外冒。
见到了这一幕,苏谨皱了皱眉头:“郑将军,你该回去接受治疗,而不是继续站在本王的身边!”若是郑效尧如此下去,只消待会儿一开战,他什么人都敌不过,只能等死!
而苏谨不希望看见郑效尧死,不仅仅是因为郑效尧与苏谨还有白绾的关系不错。
不论是谁,在战场上时,苏谨都不希望看看他们死去,不论是敌国的还是本国的。他很厌弃战争,厌弃这样一个只会吞噬人的性命的活动。但是太多人因为仇恨、因为贪婪坚持要发起战争,将无数人的性命视若无物。
郑效尧很轻地对着他摇头:“王爷,今天会出现这种状况,也有末将的不力。原本我们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
因为太过于疼痛,郑效尧不得不停顿了下来,喘了几口气,这才接着说话:“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提出不同的建议。我们都害怕失败,因为害怕而不知道该怎么做。当王妃说出她有办法时,我们便趋之若鹜。我们不去考虑北国的另外一种措施,我们也因为这样而遭遇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