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彦南也只是看了一眼,“慢着点儿吃!不着急!小心烫!”然后低头,继续优雅而又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面。
雁声就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里,顿感无比的挫败。再好的面吃起来,也就有了味同嚼蜡的感觉了。偏偏,对面的那人还吃的津津有味。
雁声干脆放了筷子,看着他吃。
窦彦南抬头冲她笑笑,“不合口味?”
雁声摇摇头,“不是很饿!”
窦彦南道:“那你等等我!早饭中饭合起来吃,饿的狠了。”
雁声很想就此失礼的告辞,却偏偏抬不动屁股。那就等吧!
只是这一等,眼睁睁的看着他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然后又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拉了过去,又吃了个精光。
雁声吞咽了下口水,好心的提醒他,“世子爷,那碗是我吃剩下的。”
窦彦南也只是嗯了一声。
雁声的脸便不受控制的又红了。
窦彦南好容易放了筷子,优雅的掏出洁白的帕子擦拭了下唇角,“沛河的灾民若是能吃上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那应该就跟过年差不多了。”
雁声叹气,“世子爷心怀百姓,乃是大庆之幸,百姓之幸。”
窦彦南道:“那么,雁声姑娘究竟在顾虑什么?在乎我广恩侯世子的身份乃是浪得虚名?”
话题又回来了!
雁声道:“雁声一介布衣,如何匹配大庆朝最有前途的世子爷的身份?”
纵观大庆朝,无论是王世子还是侯世子和伯世子,都多得很,但真正能在二十多岁就做到户部侍郎这样实权官职的,迄今为止,也就眼前这一个了吧!
窦彦南笑笑,“雁声姑娘谬赞了!像雁声姑娘这般能够做到宋氏商行最大管事的女子,彦南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雁声脸一红,一咬牙道:“世子爷当知晓,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是会被各种琐碎弄得伤痕累累的,哪怕开始再怎么美好,最终大都走向千疮百孔。所以,世子爷还是歇了心思吧!”
窦彦南也是急眼了,“说到底,雁声姑娘就是不相信彦南,对吧?”
雁声见他终于不再那般的老神在在,心中顿时舒爽了不少,“那么,世子爷可否告诉我,想要娶我,可是已经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吗?”
“自然!”窦彦南定定的看着她,“彦南想娶姑娘,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冲动行事。彦南敢跟姑娘表白,也绝非要唐突姑娘。日前家母就彦南的亲事征询过彦南的意见。”
雁声屏息,翦水大眼就直直的看了过去。
窦彦南微微一笑,“彦南说自己的确有中意的女子,虽是婢女,却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人。她若想娶一个我可心的媳妇,那就遂了我的愿。她若想娶一个她自己觉得可心的,我也自会绝了念头,遂了她的愿。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家和!她就笑我傻,说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不是跟她过一辈子的。她说了,不管我心中的那个人是平民还是婢女,只要我敢娶,她就会帮我娶!”
“你有一个好母亲!”雁声低头,抚摸着袖口的刺绣花纹。
他也是个好儿子!
想来,有什么样的母亲,才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吧!
正如刘侧妃教导出了傅婷,刘贵妃教导出了五皇子,甚至陆家的邢氏教导出了陆玉昤,都是歹竹出歹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