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治换了一身带了两三个补丁的衣服,还是用帽子遮着自己的脸,跟徐不治这么长时间了,苏秦就没有看清楚过徐不治的脸更别说别人了,苏秦只知道徐不治脸上的疤痕不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很快聂修远和小元就进门了,苏秦的思绪被打断了,看到往日熟悉的面孔,苏秦的眼泪很快就涌入到了眼眶,不过,苏秦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相认的时候,不光是会让他们陷入到危险当中,其实就算是苏秦说自己是苏秦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
徐不治自然注意到了苏秦的情绪变化,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丫头,年纪不大,但是这份隐忍和气度,实在是让人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过,现在她还是自己手中的玉胎,想要雕刻成什么样子,不光是要看玉胎的材质,还得看匠人手里的刀。
“这位就是家主了吧?在下姓徐,一个江湖郎中,这是小女,因家中遭了灾祸,不得已出门讨生活,路过宝地,错过了宿头,还望主人家发发善心给我们父女俩一个容身之处,在下感激不尽。”徐不治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跟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简直是派若两人,只是声音还是那样的虚弱沙哑。
“老伯请坐,姑娘不必客气,我并不是家主,不过倒是也能做些主的,这位是家中的二姑娘。不知道老伯是哪里人士啊?欲往何处安身啊?”聂修远坐在了徐不治和苏秦的对面,上下打量着徐不治和苏秦,这个老伯倒是还算正常,这个姑娘家为什么眼神看着那么奇怪呢,聂修远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苏秦赶紧把头低下了,生怕聂修远看出什么破绽来,聂修远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只当是苏秦害羞了,就把目光淡然地移开了。
“我们父女俩是冀州人士,最近不太平啊,京城闹得那么大,家中也不平静了,我们父女算是土郎中了,手上有些本事,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反正家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通过以前一些郎中的朋友,知道咱们这边民风淳朴,就想着过看看,至于何处安身,唉,不瞒公子说,还真是没个准头儿呢,这兵荒马乱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不治这戏演的可是够真的了,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躲着孙博闻他们师兄弟这么多年,这乔装改扮和演戏的功夫不到家的话,不早就被孙博闻他们给干掉了,还能活到今天吗?
聂修远也注意到了,徐不治和苏秦的身上都背着药箱,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旧的,但是这药箱倒是收拾的干净齐整,也就信了三分,不得不说,徐不治掩人耳目的本事真可谓是到家了。
“原来如此,现在世道是不太平,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今天正好赶上了小年,徐老伯和徐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家中委屈一下吧,别的不说,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还是有的。”聂修远暂时没看出来徐不治和苏秦什么异常,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把人赶出去也不好,就开口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