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让黎芳帮请假,情天直接出校去了医院。
路上看手机,情天给蔺君尚回信息,说刚刚在通电话没有接到。
而这边,特助进来汇报工作,蔺君尚看到信息心中有数,只想着她那边此刻应该已经上课了,没有再给她打。
老太太要来松云居住几天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
今天下午情天原本有课,所以余力并没有在校外等,情天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脚步匆匆上楼入病房,发现病床前围站了好些人。
刚才电话里张妈也急,顾不上多说,只说老夫人不太好,让情天如果可以过来医院一趟。
老人还是躺在床里,身上新换了一身衣服,盖着被子,明明是病得不舒服,但此刻张妈正用吹风机小心给老人吹着一头银丝,而老人却紧闭着眼睛。
如果不是张妈的举动,光是看老人躺在床里僵直的面色与姿势,怕是让人以为已经——
情天心下莫名跳了跳。
周龄站在床边抹眼泪,沐益诚痛心疾首又好像不敢惊扰,低低的声音带着怒火:“妈,您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阵仗,这场景,让刚来的情天更是看不明白。
她走上前,最先看到她的是正在调整输液管速度的护士,以及请来的那名特护。
“太太。”
特护当时是许途带来的,跟着许途称呼情天一声太太。
其余人听到,转身看后,才发现情天来了。
“……奶奶。”
情天走到病床边,这一声同样唤得小心翼翼,因为闭着眼的祖母模样不太对,牙关紧闭嘴唇紧抿,透出一种让人无奈的固执。
“妈,尹洁在,情天也来了,还有少堂跟菁菁,你都不想见了?你这样到底是想折磨自己,还是想让家里人难过?”
平日向来沉默寡言的二叔难得痛心疾首说着这些,望着床里躺着不睁眼无动于衷的老人,是无奈又没辙。
张妈仔细给老人把一头短发银丝吹干透,病房里刚才持续的轻微嗡鸣才停止了,显得更安静压抑。
“护士,老人家怎么样?”
情天选择问护士,护士戴着口罩看向情天:“有惊无险,你们家属多注意着吧。”
继而护士又低身对床里依然紧闭双目的老人说:“老夫人,您好好养病,千万别再想不开,家里人都很担心您。”
沐尹洁站在床尾沉默,周龄手里捏着纸巾,拍拍情天的手臂,示意她随自己出病房外。
情天出来,才从周龄嘴里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前,周龄拎着水果来医院探望,进门发现房里床上都没人,心下疑惑,放了水果刚要转身出去问,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声,甚至有水渍渐渐渗出洗手间门底,湿了门外周围一大片。
周龄疑惑走近去看,伸手推开虚掩的门,那一幕差点把她吓坏了。
里面地板上全是水,老人仰躺在冰冷的地板,脸面正对准低处的水龙头,水龙头拧开着,水管里的冷水柱就这样一直哗哗浇在老人的头脸口鼻上,而老人一动不动,脸面全白了,那模样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