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突然停下,沈弱水有些不明所以,再听到陆都尉的话后便是开始防备了。
双耳努力静听,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陆都尉的话落,道路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群蒙面人,手中拿着刀剑,倾巢而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陆都尉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山贼,厉声问道。
“不用废话,只要你们交出轿中的人,我们自会撤去。”
陆都尉一听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立即警惕起来:“放肆,你们知道轿中是什么人吗?居然如此大放厥词!”
“就一句话,我们只要人。”
“哼,就凭你们?笑话。”
为首的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人,便大喊道:“兄弟们,上。”随即带刀往前面冲。
沈弱水在车中听到外面的谈话时,神色一敛,在月国会有人想杀她?为什么?
沈弱水自认为为人处事并无过错,不会与人结下梁子。况且她才到月国几个月,怎么会有人指名道姓地要抓她。
当兵刃交接的声音传入车辇,车中的人已是惶恐不已。
“啊。。。。。。太后怎么办,我们要逃到外面去吗?”心蓝小心翼翼地撩开一角的帘子,便被外面的场面吓坏了。
已经有几个人倒下了,双方的都有,他们身体上是一道道刀痕,就这样曝露在人前。
“别,别怕,我们还不能出去,太危险了。”沈弱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可声音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颤抖。
外面不时传来呻吟声,沈弱水似乎看到满目的鲜血,手不停地发颤,紧紧握着小樱同样颤抖的手,像是要温暖她,又像是在汲取温度。
“可是。。。。。。可是在车里,也,也好危险啊。”心蓝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也难怪她,从来不曾看到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她甚至觉得刚才那个倒下的人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沈弱水看心蓝那个样子,撑着一口气将人抱住,不停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啊,别怕,我们要相信陆都尉,他能很快解决掉这些人的。我们再等等就好。”
苍白的抚慰让心蓝直接哭出了声音。
“呜呜。。。。。。太后,我好怕。。。。。。”
“没事,没事。”沈弱水嘴里说着漂亮话,心中却发颤地应着“我也好怕啊”。
突然似是有人撞到了车辇,传来一阵震动,把车里的几人吓得魂飞魄散。
“啊——”
沈弱水伸出手慢慢靠近帘子,颤抖地拉开一角,猛然看到了那躺在驾车的位置上的一具尸体,嘴角还在流着鲜血。眼睛似死不瞑目般睁得老大。
手无力地自上垂下,沈弱水突然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地颤着。
车辇外,陆都尉正与人厮杀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来劫人的人剩下的不多,困兽犹斗着。陆都尉边打边喊道:“只要你们现在束手就擒,交代真相,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对方却是理都不理。两个贼人突然趁空隙偷换了眼神,一个劫匪在与另一个示意后点了点头,随即拨开前面的人朝着马车而来。
“吁。。。。。。”
马儿突然高鸣,前脚高高提起,车内的人统统朝后倒去,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感觉到马车开始朝前驶了。
隐约传来陆都尉着急的声音:“快停下,放开太后!”
车子行得太快,一点都不稳,车内的人东倒西歪的。
沈弱水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赶紧掀开帘子,朝着外面驾车的人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那人皱了皱眉,没有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沈弱水一急,也不知道对方要把她们带去哪里,便伸手拉着那人,又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你快说。”
驾马的人突然转过头,面色狰狞地吼道:“放开!”
这个时候,沈弱水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自认为恶狠狠地瞪回去,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不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说话间,沈弱水的手不停地晃着人家的胳膊。
对方似乎被沈弱水装狠的样子振到,愣了一会儿,直到马车颠簸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沈弱水的手,继续驾车。
沈弱水不防他有这一动作,一下被推倒回车中,颠簸的马车使她的后背被木板摩得生疼。
“太后,你怎么样?没事吧?”一看到沈弱水被“虐待”,几人赶紧簇拥着为她检查伤口。
沈弱水“大义凛然”地推开所有安慰的双手,像开弓的箭一般,再接再厉地又爬回到外面,紧紧拉着驾车之人的手臂。